“杨鹤,好生送大夫回去,记得把药抓来。”
杨鹤抱拳领命,便带着大夫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陆怀迟和封战两人。
陆怀迟为封战掖了掖被角,开始仔细打量着这间属于封战的屋子。
里屋桌上有一蓝色外壳的书本,陆怀迟走过去顺势拿起看了一眼。
他原以为是什么兵书或者律法之类,翻开印入眼帘的确实工整清秀的字迹。
似乎是….封战的手札。
上面满满当当记载了不少案件的疑点,论证又推翻,来来回回。
逻辑缜密,言语清晰,由此可见封战是一个明辨是非、做事认真、力求真相的官员。
陆怀迟抬起双眸看向床上脸色潮红的封战一眼,饶有兴趣的继续翻看着手中的日志。
窗外的雨滴一直撞击着屋檐,发出低沉的声响,过大的雨势将花瓣打落了一地,或紧贴于地面,或粘于泥土。
不一会儿,从屋外飘来若有若无的汤药气味。
杨鹤手托一碗汤药敲响房门。
“主子,药煎好了。”
“进来吧。”
门打开,关上。
“喂封大人服药吧。”
“是。”
杨鹤走到床边,将碗放于一旁后小心的扶起封战,拿过碗后一勺勺仔细喂着封战。
陆怀迟本漫不经心地看着日志,抬眼看向两人时,发现封战嘴角处有药汁顺着下颚流下,滴到他白色的里衣上尤为刺眼。
杨鹤却未注意,依然一勺勺的喂着。
这么个喂法,也不知道能喝进去多少,病什么时候才能好?
陆怀迟将日志放于桌上,起身走了过去,高大的身影挡住了眼前的光线时,杨鹤才后知后觉地抬头看向自己主子。
“你将他扶稳了。”
陆怀迟一手接过瓷碗,一手捏住封战下颚,轻轻用力掰开了他的嘴唇,收回手后开始亲自喂药。
杨鹤看着眼前一幕吓得一动不敢动。
主子居然亲自喂封大人吃药?!
主子什么时候与封大人感情这般好了?!
为何身为主子的贴身侍卫他竟毫不知情?!
陆怀迟难得耐着性子在杨鹤丰富地满心震撼中,将整碗药汁喂完,待杨鹤将封战放于床上躺着时,将空碗直接扔给他带走。
自己则回到桌前,翻开封战的日志继续观赏。
嗯,不愧是封家心思最缜密的大少爷,记载于日志里的每个案件,疑点都条理清晰地一一被点出,配上封战这手好看的隶书,让人赏心悦目。
看了一会后,陆怀迟正打算合上日志时,目光却被纸上记录的其中一个案件吸引,案件中的名字他特别熟悉。
陆怀迟的目光不由得变得凌厉。
此案件发生于五年前,乾州灭门惨案。
五年前,乾州首富江家少爷迎娶美娇娘,其间大宴宾客,众人喝的东倒西歪后才散去,江家少爷也被贴身小厮扶着进了新房。
可诡异的是,在第二日天刚亮时,新娘之竟在横七竖八的尸体中悠悠醒来,睁眼坐起便发现身着白色孝衣,浑身是血,手上还握着一柄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