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后,七八名士兵陆续进了房间,前面两人将木桶放于屏风后,身后几人每一人提着两桶热水,一个个顺着将热水倒入大木桶中。
待大木桶水满,士兵们才陆续退出房间,最后一人为封战关好房门。
封战伸手试了试水温,又走过到门口处将门栓放下。
他这才放心的脱下衣服,将身体浸入木桶中。
水温有些热,正好能洗去多日来的奔波。
现下有了陆怀迟的援助,心中一旦放松,封战便起了困意。
事情来的太急太快,现下先让他休息一会儿吧。
陆怀迟在屋内沐浴更衣完毕,又换上清爽干净的衣服,出门便来找封战。
可封战的房门依然禁闭,里面也无水流的声音,他微微皱眉。
“封大人可是已沐浴完毕外出了?”他询问候在门外的士兵道。
“回大人,封大人一直都在屋内,未见外出。”
陆怀迟听后,目光转向紧闭的木门。
难道是….出事了?
他轻拍了拍房门。
“封大人?”
屋里没人回应。
陆怀迟又大力继续拍打房门。
“封大人,你可还在屋内?”
依然毫无回应。
陆怀迟不再迟疑,运气一掌将门闩击碎,大步进了房间,一眼扫过屋内,最终定睛看向屏风后。
驿站的士兵们听见响动,以为遭遇行刺,纷纷赶来,却被杨鹤挡在外面。
杨鹤道:“陆大人与封大人在里面说事,都散了吧。”
说完后,他回身‘啪’一声将房间门关上,便如门神般站在门外,不让任何人接近。
陆怀迟绕过屏风,就看见封战全身浸在水中,头靠着木桶边缘,整个身体隐隐有向下沉的样子。
陆怀迟一步上前,取过一旁的布巾,伸手将人从水桶里捞了出来。
滚烫的触感让他皱紧眉头,陆怀迟用布巾快速为封战粗略擦拭后,抓过干净的里衣裹住他,一把将他抱到床上,用包子严严实实的盖住。
“杨鹤,速去请大夫!”
门外的杨鹤听闻,如一阵旋风般飞身离开了驿站。
一盏茶时间,他便找来了大夫。
大夫被杨鹤拉拽着一路飞奔,进到房间是脚步虚浮,眼神还有些飘忽。
此时的封战面色潮红躺在床上,浑身冒着虚汗,唇瓣泛青干涸,口里不时还喃喃自语着什么。
发丝如墨般的随意散开,发梢处偶有水滴。
大夫看着陆怀迟阴沉的脸色,不敢怠慢的上前看诊。
“回官爷,这位大人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因着连续数日殚心竭虑操劳过度,今日又受了风寒,才会发热昏倒。”大夫道,“待草民为大人开一剂药服下,休息两日便能药到病除。”
陆怀迟听见此话,舒展眉头,心中这才放心。
“但这位大人似乎从小体弱,便是好了平日里也需多加注意。”
大夫收拾好看诊的箱子,看向陆怀迟。
陆怀迟点点头。
封战若在宏县出事,封家定会与皇室撕破脸,以封家手握重兵的权利,各方势力本就想尽办法的拉拢谄媚,反也就是一声号令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若因封战之事,让小妹不愿回陆家认祖归宗,父亲是绝不会放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