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少爷一愣,“兄代,话不能这么讲。这是小哥我天生聪慧无双,咱是靠实力破阵出来的!你不能把咱这点儿本事用一个‘命’字儿就给抹杀了吧?混的不好,自怨自艾的怨命。有点本事儿又被人给损成是命好。这种市井小民气人有笑人无的话可不该从你郤修然的‘君子’嘴里说出来!”
“再说了,我身上的黑锅已经不少了。什么笔记?什么仙书?统统不知道!没有证据你可不要乱说,小心我,我,我找纪二哥他叔儿给你告状!”
俩人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做损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张云话里话外大多都是玩笑,星修子更是完全不会介意。于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行了,知道你本事最大。整个王先生的私塾里谁不怕你这位‘大魔王’?什么笔记、仙书。其实我后来也听说了你的事儿,但我......哎,这会儿也没法跟你把笔记讨回去了。可怜我师傅那么多年的苦功。要是能把他的笔记带回去,好多阵法也不用重新推演,不知能省下他老人家多少时间精力。”
星修子知道张云的事儿,但依旧瞒着师父没有把他从塔林寺一路逃出来的事儿给捅出去。作为一个将性命绑在宗门,同宗门成为“利益共同体”的修者。星修子对得起张云,这份儿情谊算得上过命交情。一旦有人知道他将末世劫难关键之子的行踪瞒而不报,别说宗门惩罚。整个修行界都要声讨,这条命怕不是都要交代了。
至于笔记,若此时孝顺师傅将笔记带回去,也就成了不打自招。
轻抚着束缚于皮卷中的桎冥剑,星修子沉声反问。
“你觉得我拜剑桎冥这等成就是靠的实力还是运气?这不是命运所赐么?如果这是我的命运,那......我命运的终点又在哪?”不知不觉间,星修子的目光又落在了挂在床头的浩然剑上,目光有些游离。“云子,其实我一直都想问问你。如果有朝一日大劫临头,你又恰巧是替众生挡劫的那个人,你会去做吗?”
张云一脸鄙视,“你这就叫‘垃圾堆里的春宫图’,纯粹废话(画)!我是啥人你不知道?就咱这义薄云天,当然要做英雄的!”
“不!我是说,如果需要你牺牲自己,还乾暘大陆个平安。你还愿意么?”
稍作沉吟,张大少爷依旧道。“当然!为了众生,牺牲小我,这才显得咱够英雄,够硬朗!”
“嗯,那我换个说法。或者说,如果你真的是引来劫难的祸水引子。你愿意自行了断,阻止劫难么?”
张云忽然沉默了,又灌了几口酒,话锋秒转。
“呃......那就得看情况了,对吧?毕竟只有我活着的时候,这个世界才能‘映’在我的眼睛里,才对我有意义。俩眼儿一闭,管丫谁跟谁呢?我又不欠谁的!”
......
“可是,让你牺牲自己挡劫同让你自我了断避免引来灾劫。这两者之间有区别么?”
“哎,算了。好容易相聚一次。不聊这些丧气话,咱喝酒!门中都觉得我对占卜这事儿有天赋,要我往这方面多花精力。我会努力的。如果真能算出点儿什么我一定先来告诉你!”
......
......
次日清晨,张大少爷是被雀儿从床铺上拉起来的。
星修子连同他的行李物事儿尽皆不见踪影,除了张云怀里抱着的三空、二满五个酒囊子外几乎再找不到星修子曾在这里驻足过的痕迹了。
“我是谁啊......”
“我在哪啊?”
“这头......哎呀,这脑袋怎么这么疼啊......”
“哎?雀,雀儿,星修子呢?七怨大姐呢?”
扶着床杆才勉强坐起身,所谓“不醉不归”四字完全不像传言中那么豪爽美好。张大少爷酒是醒了,但宿醉的厉害。睁开眼满眼星星,闭上眼晕头转向。耳旁就像是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