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办法实话实说把七怨给卖出去,但张云还是捡能说的说了些。只说让星修子务必好好劝劝兰芥子,人么,情志被惑,说出些什么话都有可能。这事儿太较真儿了就没劲了。
可关键她兰芥子本就是个较真儿的人。星修子走到窗边,看着茫茫夜色忽然感慨了一句。
“云子,你相信命运么?”
张大少爷唉声叹气,“什么命不命的,信那玩意儿呢?”
星修子翻了翻行李,掏出两个酒囊丢给张云一个。
“玄星观自酿的‘铁剑熔’,一等一的烈酒!难得聚上一次,说好了不醉不归的。今晚由他们去,咱兄弟继续!”
铁剑熔,这是连剑都要给烧融的节奏了,单纯听名字都听得出这酒有多热多烈。一口下肚就跟喝了口烧融的铁汁一样。观中通常都是男子剑修最爱此道。就算这酒对修行者多有裨益,但其他修者也仍少有喜欢的。至于毫无道行的凡人自然是喝不得,倒不是说会夸张到沾唇即亡,但的确会伤到脾胃。
“噗......”
张大少爷第一口灌的多了些,不适之下差点喷出来。第二口才咂巴出辛辣之下所藏的甘甜意味儿。于是嘶嘶哈哈的咧嘴苦笑。
“都说烈酒是一口下去从嘴到喉,一直辣进肚肠。你玄星观这酒可好,一口给我辣‘透’了,怕不是明天蹲茅房的时候腚都要烧成猴屁股了。”
星修子不是他这种不羁脾性,只是笑笑,也不接茬。
“云子,你听说过么?世人都说玄星观一脉不善占卜。你想啊,我玄星观开派祖师焱熔真人一生不信天命,更是给玄星观弟子留下了‘己命由己’的祖训!可如果不信天命又怎么会善于占卜之术?如果猜不到天意又谈何将命运握在手中?”
“你说我这师兄,苦苦追了兰师姐好多年。后来又经历了许多坎坷,甚至差点被门派当作奸人禽兽给清理门户。一颗痴心,多少年走过来,好容易得到门派的赐婚法旨,兰芥子师姐也终于开始试着接受他。甚至在之前遇险时还舍身救他......结果莫名其妙就遇上这么一档子飞来横祸。这能怨得着谁呢?”
张大少爷本想来一句“夜猫子进门”的。这事儿除了他七怨大姐,还能怨谁?这是遇上千年变态老妖婆了,这是命的事儿么?但这事儿他也没法开口。只能又闷了口酒,在心里默默把七怨大姐给鄙视个一万八千多遍。
“云子,咱上次见面时我正在准备剑礼,其实玄星观剑礼里最重要的环节是‘仙缘’。飞剑各有各的脾气,依剑意择主而栖。我这师兄得的这把飞剑名唤‘情殇’。你说他是不是命犯天煞孤星,注定要无伴终老了?”
情殇......
张大少爷还是有些文化水儿的。情殇这个殇字跟伤心的伤字完全不是一个意思。这字儿挺有讲究,大概就是形容那种注定会悲剧结尾的爱情。
什么破剑会有个这么丧的破名儿?那被这破剑认主的剑修修者又得有多丧?
想了想,其实七怨大姐虽然是个老妖精,但往日里并不像襄境大多数人想象的那么邪恶。这次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疯居然要寻个男子来做夺舍替身。无论逻辑上还是脾性上都跳脱的厉害。
真往更深入的地方想,似乎还真是该着明崖子这货糟心。被命运“摆了一道儿”。毕竟他的飞剑剑名都这么拧掰了。
又反复猛灌了几口酒,张云站起身,豪气云天!
“修然,你信命,但我不信这个!”
“我自己那点事儿现在也查了个七七八八了。很早就有传闻。许多年以后,乾暘大陆会迎来一次末世劫难!然后我这个苦逼货恰巧会变成这次劫难的关键之人。到底说这劫是因我而起,被我引过来坑人。还是说要让我化解劫难或者替众生挡劫暂时还没有哪家神仙能算的出来。”
“所以我就变成过街老鼠了,有人要杀,有人要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