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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夜长,约莫到了酉时,天上依旧大亮。但勉强算是凉快了点儿。
“云子!”
“还是你小子清闲啊?上午惹毛先生,害我们被先生罚抄了一下午的楷书大字儿。你小子却在这享清闲?”
这是苦瓜脸的瘦小子说的。更有某个胖胖的小家伙指着条凳上放着的果铺、蜜饯接口。“还......还有这么多好吃的!”
私塾下了学,张云的两位小同窗来找他玩。说来也怪,张云虽不讨老师喜欢,但因为他随娘胎便自带在身上的某些“臭脾气”,倒是挺招同学们喜欢的。比如他的两个死党,苦瓜脸郤修然和胖小子田阳煦。
张云揉着惺忪睡眼坐起身,一下午不是闲逛就是睡觉,自己早就要闲出鸟来了。要是正好有伙伴来找自然是大好事。只不过今天来的这俩家伙......
“郤修然、田阳煦!”
“亏你们俩也好意思腆脸说是我惹毛先生,还自称是我兄弟!我且问你们,说私塾风水不好,火太气旺。王先生脾气是被‘烤’暴躁了。让我往房梁上画‘玄武’,‘水克火’的人是谁?”
田阳煦用胖乎乎的肉手挠了挠头,只是挑着眉,拿一双小眼睛瞧向郤修然。嘿嘿哂笑着没开口。
郤修然则腆着他的苦瓜脸。
“我那日溜进父亲书房,翻了两篇周易。试着卜了一卦。坎上离下,乃既济卦。水在火上,既济。君子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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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君个屁!”
都是八九岁的娃娃,没人从话里话外听出这郤修然八岁便试着翻看周易的行为是何等的天才。反倒被张云两句话就截回去了。同是私塾里同窗,郤修然最知道张云睚眦必报,不肯吃亏的麻烦性子。赶紧赔笑继续解释。
......
“不是,不是,其实我也没看太懂,就寻思王先生平日里吹胡子瞪眼,脾气火爆。感觉是个火性子。咱给......给王先生泄点火气,咱们私塾的伙伴儿们不是都有好处么。再说了,你那画的哪里是什么‘玄武’,分明就是多了几个龟@头儿的王八。这东西自然压不住王先生的火气......”
“呸!”
“压!压你妈个蛋!”
“泄火?最后给他‘泄火’的时候你们俩跑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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