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半夜,白绫稚终于恢复了神志。
她有些茫然的看着身上绑着的布条,挣扎半天:“苏楮墨!你就是这么照顾我的?”
见女人正常了,表情和语气也正常了,他才终于松口气。
“我的姑奶奶啊,你都快要把我吃了,我要是再不绑了你,都等不到你清醒,不是你没了,就是我没了。”
白绫稚的手被松开,她才陆陆续续的想起……这前半夜的大型精分现场。
她的脸色从诧异,到惊恐,再到生无可恋,最终好叫一声,直接栽倒在榻上。
“你别管我了,让我一个人静静。”
这蛊虫到底有没有解除变异暂且不提,她反正是……没脸见人了。
大概是因为这么折腾了一下,两人这两日的疏离和忧郁气息,彻底不见了。
苏楮墨笑着:“没事,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也不差……”
白绫稚咬牙切齿的扭过头:“你再说话,我就把你绑了,吊在房梁上。”
苏楮墨:“??”
白绫稚见他不说话了,这才爬上榻,把自己从头到尾裹了个严严实实。
真是……丢死人了!
前脚她还赶人家走呢,后脚就“夫君夫君”的叫起来。
甚至还要把人家被……扒了?
她尴尬的整个人都蜷缩成球。
苏楮墨笑着看着床上那一个小鼓包:“凌云阁的人还在等你反馈呢,你再不出来,他们可要踹门进来了。”
女人这才想起。
她只能迅速把被子拽下来冲出去。
凌云阁的人在把脉判断之后,神色略微显得有些一言难尽。
“阁主,这东西可能稍微有点效果。而且……属下把脉发现,如果您不喝这汤药的话,恐怕今日原本应该是蛊虫发作的。”
白绫稚愣了愣。
她摸了摸身上,浑身上下好好地,也不疼也不痒,也没和上次一样失忆。
她对上这女子的眼神:“你的意思是,这汤药有可能,对蛊虫发作的疼痛产生作用?”
“可从前的时候……”
那女子也意识到了这点。
“属下猜测,有可能是因为蛊虫变异了,所以……解蛊的方法,也有可能是变得不一样了。”
白绫稚缓慢的点头:“这一块你们带走,这一块留下,我和白幼渊再研究研究。说不准能有新发现。”
凌云阁的人,神色也轻松了许多。
如果真的能有用,那他们家主子就不需要再被折磨了。
等人都走了,白绫稚却不想再回到屋里。
不想面对苏楮墨似笑非笑的眼神。
以为会想到自己那些奇奇怪怪的话。
她觉得自己需要好几日,才能缓解前半夜自己精分带来的尴尬。
于是她咳嗽一声:“苏楮墨,今晚你还是回去睡吧。”
“我们现在还是不能住在一起,不合适。”
她刚要再说点别的,苏楮墨就急匆匆的从屋里走出来。
他指了指自己:“你确定?”
见女人点头,他眼眶忽然一红,紧接着——
“刚刚你还亲亲热热的叫人家夫君,结果现在提裤子就不认人,竟然还要赶人家走!”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