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辞暮拍拍胸脯,吐出果核,“放心吧,我那都是跟专业的人学的,布置的绝对到位!”
回到家,君辞鹤一开门就后悔把备用钥匙留给君辞暮了。
大红的地毯,满屋顶的气球,墙角的粉红色氛围灯,还有餐桌上的蜡烛……
可是饭菜已经定完了,他们到家时南门小院也把晚饭送过来了。俩人只能凑合着君辞暮的心意把饭吃了。
但是,这怎么送来的晚饭里还有一瓶奶酒?
他刚要给南门小院打电话问是不是送错了,那边“砰”的一声,陆宛归已经把酒启开了。
“你要喝?”
“人家都送来了,就当解腻。”她以前是不怎么喝酒,但自从跟君辞鹤一起喝过两次之后就觉得这种洋酒味道其实还不错,尤其这种跟奶茶似的酒,口感也很好她都已经打开了,退是退不了了,君辞鹤给她递了个高脚杯,“少喝点,别喝多了。”
“晚饭的事情我实在不清楚。其实回家吃就是备选方案1,没想到阿暮背着我搞了这些,你别生气。”
陆宛归大口吃饭,“没事,我又不是那斤斤计较的人。”
“阿……嗯,其实我家里挺喜欢你的,这次也是他们的意思,一来为了表达对你的感谢,二来也是真的庆幸你能嫁进君家。”
他敬了她一杯。
陆宛归不是矫情的人,人家给台阶,她当然不会不下,这杯酒喝了,前两天的不愉快就算过去了。
君辞鹤想了半天,还是开
了口:“陆宛归,等下个月我病好了,我们就可以离婚了。”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桌布下的流苏,长出口气。
“我的病情也该恢复的差不多了,顶多再有一个月,你我的合作就算结束了,你母亲的事情我这边掌握了很多证据,很快就能给你答复,直接助你推翻陆承德,正好他那边这次还保住了陆雪婷,二罪归一,你直接清算。”
说完,他竟然觉得心里有些沉重,可能朝夕相处多日,总还有些相惜之情。
“既然你并不想活在别人的羽翼之下,想要靠自己,那我也支持你。一个月后我找个时间,做一场咱俩婚姻不和的戏,就把婚离了吧。”
陆宛归自汤的手微微一顿,洒了一些在桌子上,语气却听不出一丝波动。
“嗯,行,随你安排。”
说完就继续八风不动的吃饭。
看她这云淡风轻的样子,君辞鹤忍不住苦笑,“你就没一点舍不得?好歹合作了这么长时间,不说爱情,连友情都没有吗?枉费我把你当自己人。”
陆宛归擦了下嘴上的汤汁,觉得他这话可笑至极。
“人生遇见的每一个人都是过客,大街上擦肩而过的是,陪伴你前半生的父母也是,其实说起来没什么区别,不过就是留下的痕迹深浅不同罢了。是深是浅取决于交情和对比,可能现在你觉得咱俩挺深,其实六十年后你再看,我连根铅笔都不如,何必整那些没用的词儿。”
风烛残年你都不一定还记得陆宛归是哪位。
他对此不敢苟同,“你就是太凉薄了。存在过,哪怕只是一瞬的心动,都算是章々”
他抿着酒,在一片暖色灯光中,竟只在对面那人的身上看见无尽的冰霜。
她把自己封在那个冰冷的牢笼中,不肯接触外面哪怕一丝的温暖,好像那能活活烧死她一样。她用一切的所谓理性去解释她所有冷漠的行为。可是人活着,不就是为了那感性的一瞬,付出一生吗?
“阿归一一请再允许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一一我真的希望,你可以是个有温度的人。”
陆宛归吃着龙虾肉,喝着酒,像是没听见。
看她要倒第三杯,君辞鹤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