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定回答道:“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反正我能肯定,就是他要下毒害我!”
“而且。”她反将一军:“我要说的那些真相,在你的记忆里一定都有迹可循。你堂堂的大将军,最起码的判断能力应该有吧?会轻易被我这样深宫后宅的女子牵着鼻子走吗?”
两个宿敌相视,微妙一笑。
倒也没有什么化敌为友的桥段,从心底来看,她们依旧还是憎恨厌恶着对方的,只不过有那么句话说得好,谋共同利益的,就算不是朋友,也不会再是敌人。
林知忆不甘沦落至此,死也要拉弘亲王下水。而舒棠想从她口中,知晓更多的内幕。
有人说做朋友需要求同存异,那她们,大抵便是那种异中求同的关系。
哪怕从始至终都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但对双方都有益处的事,短暂的各取所得,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这夜,两个看起来打死都不会同框的人,竟破天荒的密会到了一起。
虽然弘亲王对林知忆早有防范,不仅下毒灭口,还拼命拦截她递给将军府的书信。
不料百密一疏,风漪阁这边从请柬改为单页书信,再由书信变成字条,兜兜转转,终落到了舒棠的手里。
而那些见不得光的卑鄙污秽,也终究会迎来属于它的真相大白。
“你都知道些什么,尽管说出来吧,我权衡过后会去向他讨一个公道。但记住,我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自己。”
“现在就看你说的这些,对我来讲到底有没有价值喽。”她微挑挑眉,一副胜者的姿态。
林知忆离开桌旁,轻缓地在厅中开始踱步,一边绞尽脑汁,一边喃喃自语:“就算你不刻意强调,我也不会帮他隐瞒的,现在只是为难……说些什么呢?”
“啊!果然,坏事做得多了,一时都不知道要从哪说起。”
“不然你问吧,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既然她这么说了,舒棠也没跟她客气,毫不犹豫问出了折磨她已久的问题:“当年在昱城的新兵营,借着敌国偷袭为幌子对我进行刺杀,是不是弘亲王做的?”
“这个嘛。”林知忆短暂语塞,随即苦涩道:“算是,但也不完全是。”
舒棠脸色即刻冷下来:“到底是不是?”
“再给我卖关子,信不信不用下毒,我直接就能送你归西!”
见她急了,林知忆便不再绕了,答得轻飘飘的,好像事不关己一般:“当时你只是个无名小卒,他杀你做什么?没用处不说,还容易惹上贺家舒家,费力不讨好!”
“杀你的命令是我传下去的,不过借的是他的势。”
“我啊,嫉妒你嫉妒的要命,非得你去死才能痛快,所以就在夜里,趁他熟睡,仿着他的笔迹向边境递去命令,再用他常用的信鸽放出去……”
“杀你的计划,是他的手下去安排和实施的,只不过他本人并不知情。还是后来事情闹开了,传回京中,他经过核实才发现的。”
明明一番话解开了困惑多年的谜题,可舒棠却在岔路口急转,从话里捕捉到另一个奇怪的关键点。
她蹙起俏眉,一对毛茸茸晶亮亮的大眼盯住她,幽幽发问:“大晚上的,他都熟睡了,你怎么会和他在一块?”
“咳。”林知忆不自然的清清嗓子,气急败坏:“你还听不听别的了!天快亮了!”
“行吧,不用你问了,我想起什么就说什么吧。”
她莫名变得有些急躁,亏得舒棠刚还想夸她变得沉稳大气了,从进门起见她言谈举止间意外有种率性洒脱,没想到这么快便如同被火燎了一样。
“还有什么?我想想,我想想……”
“从最开始,你最在意的事……”她攥起拳头用力地敲敲自己的脑袋:“舒文渊!对,舒文渊的事!”
林知忆不断向舒棠逼近,前不久还从容平和的脸上一反常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