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原则。
故此,他与帝党诸臣一向疏远,尤其是贺嘉遇。
然在一月有余的几封书信往来中,叶初尧对他的印象竟逐渐有了改观。
曾几时浓雾闭月,顺着那轮廓望过去,总觉得异常清冷疏远,一如贺嘉遇远观时的无懈可击,且拒人于千里。
论相貌气度,因他为人不喜招摇,所以不大被世人知晓。可但凡见过他的,无一不立起拇指赞誉声人中龙凤。
至于头脑和权势,想他青涩之年便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纵使叶初尧后来者紧追猛赶并肩一品……归根结底,有权参与监国治国的丞相,终究还是与掌管兵马的武将头子大不相同。
这两者,地位说对等也对等,说有差别,叶初尧有时真就觉得自己不如他。
最关键的是贺嘉遇太完美了,仿佛看不透摸不着,永远挂在天上受人瞻仰,让人极有距离感。
现如今两人通上信,再有舒棠从中做出好的影响,彼时天际浓雾退散,皎月露出真容。
原来,它是那样皎白清雅,且常有阴晴圆缺,并不是亘古不变的圆满浑然。
会嫉妒会威胁会笼络,会真心实意托付的贺嘉遇,他一言一行一喜一怒,有血有肉,又对舒棠过分专情。
叶初尧暗想,相比朝堂上那个贺丞相,他反倒觉得,自己或许与私下里这个更合得来。
——
思绪间,脚下不知不觉走出很远。
舒棠嘴上嚷嚷着累,但见叶初尧步履未停,她也只好闷闷的跟在他身侧往前赶路。
大概靠近城边左右的位置,前方不远处终于寻到个落脚小摊儿。
眼下年头不好,饿死了边境一大批靠农耕为生的贫苦百姓。
好巧不巧,五城又接连沦陷,稍稍有点资本经营小生意的也开始举步维艰。
按理说太久没开张,见到人应该很殷勤亲切的招呼才是。
眼前景象却恰恰相反。
支摊儿的老板看到舒棠叶初尧两张生面孔,第一反应就是腿软,并满脸警惕提防的上下打量来者。
这不禁让舒棠想起半个时辰之前,她肚子饿,买晌饭的包子摊老板见到他们也是这副神情,或者说比这更夸张,险些没把笼屉一扔,撒腿就跑……
当时她蹙着眉头满脸疑惑,还是叶初尧反应快,连连安抚解释,才顺利买到了几个仅有的菜包。
此次她有样学样,率先开口:“老伯!您别害怕,我和我……孩子他爸都是好人,只是赶路太久,口渴,能否问您买壶茶喝?我们有银子付钱的。”
说到半路,她猛噎了一下。
原她是想唤“我夫君”或是“我相公”的,再不济简单直接一些,像普通民妇般称“我家男人”也可。
但……实在太难以启齿了啊!她张不开口,宁愿抽自己大嘴巴!
想来想去,名字不能直呼,改称兄长又与起初入城时前后矛盾,最后让她不那么头皮发麻的,顺嘴叫了个孩子他爸。
虽然从事实上讲算是更进了一步,但……至少表面上比那些过分亲昵的相公夫君之类委婉许多。
话音落尽,继舒棠噎完,叶初尧又被她反将一军,同样噎得不轻。
摊老板不知两人背后的猫腻,更没看出前脚你面色一红,后脚我脸色煞白。老者勉强稳住身子,扶着桌好歹算是站稳了。
他细细端详两人一番,试探开口:“岭南那边来的吧?”
叶初尧与舒棠听闻,不着痕迹相视一眼,随即便心领神会,将视线移回,挤出个无奈苦涩的笑容,点头轻应:“嗯。”
关于无奈苦涩的缘由,倒也无他,两人单是视线交错中,便已将对方的心意了然。
他们的出身无论如何是藏不住的,若继续撒谎遮掩称自己是本地人,说不准会起相反效果,还不如据实相告来得踏实妥帖。
举朝皆知,所谓的边境五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