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还是别去了。”
舒棠舀了一勺粥放在口中嚼着,听到这些话不免有些食之无味。
草草喝几口清汤,吃了两筷子小菜,她将碗撂下便回了屋。
由两个贴身丫鬟守着,她在堂屋的圈椅上看兵书。
还是那熟悉的做派,侧缩着身子倚靠在圈椅的靠背上,两只脚蜷着踩在椅上,用一只手环着腿,另一只手握着书卷,半点当家主母的仪态都没有。
不过两个丫头早就见怪不怪,这都已经是她家小姐最正常不过的样子了。
若是从前在将军府里,就是她躺着看,倒立看,应当也没人多说什么,大家对此感到十分的习以为常。
她心不在焉的扫着那些文字……从前觉得有趣,一钻进里面就出不来的阵势计谋,排兵布阵,现今也变得恼人又枯燥。
每一笔一划都直戳戳刺她的心,至于那弯勾,简直就像个麻绳做的锁套,将脖子放进去拉紧,这条小命算是玩儿完!
她将书往桌上一摔,按了按眉心,心里烦得很。
“小姐,身子不舒坦吗?”霁时凑过去蹲在她身前小心翼翼的问。
月时见了也走到她身边去:“那奴婢帮小姐按一按,松快松快?”
舒棠将手放下,脚也从椅子上下来,穿好鞋,倚坐在上面,摇摇头:“没事,就是心里有点烦,不知为什么。”
月时斟酌几番,还是开了口:“小姐莫不是……因为舒澜小姐烦心?”
语毕,舒棠立刻挑起眼眸,微微瘪嘴道:“争斗了这样久,虽然当初我恨她怨她,但我从来没想过她会死。”
“就这么死了?”她怔怔道:“我怎么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呢?”
比起前世,舒澜变得过于不堪一击。
从婚约风波到下毒,再到这次陷害,即便舒棠差一点就死了,可从始至终算下来,舒澜真的没得到过半点甜头。不是饱受舆论争议就是磕头认罪,现在居然,还要被处死……
月时见到自家小姐的神情,以为她还是为此伤神,便旁敲侧击道:“小姐可是不忍心?要救她吗?”
“救?我吃亏还没吃够吗?”舒棠翻了个白眼:“之所以我上次保下她,无非是想留着她,做扳倒林知忆最有利的人证。”
“因为那场谋划实在是太天衣无缝了,舒澜若死了,天底下就再也没有能定林知忆罪的证据,我实在没办法才不得已为之!”
“我自己也知道,不管当初下毒她是受人蛊惑还是怎样,既然亲自下手,必定对我还是心存歹念的,她就是要我死。”
“而一个对自己不利的人,如果不是另有所图,我何必救她?”
“不过这次她涉及的罪名实在是太大了,别说我不想救她,就算是想救也无能为力。”
“这样做,其一是为保住我父亲的清白。其二,此事背后牵扯甚广,现在的结果就算是最好的结果。舒澜,她算是死有余辜。”
按理说每一个对自己抱有杀心的人,都是死有余辜的,舒棠不会觉得痛心,更不觉得她可怜。
只是可惜……从今往后,那个最强有力的人证不在了。
“不过也挺好的。”舒棠长舒一口气:“舒澜这个不确定因素死了,往后便少了个害我的人,谁知道她哪下又抽风,下手谋害我?这样也算是永绝后患,对我来讲,利远胜于弊。”
她往外瞧了瞧:“现在什么时辰了?舒澜行刑没?”
“回小姐,现下八成是巳时有余了吧,舒澜小姐午时处刑,想来应是快了。”月时怔住片刻,继续劝道:“小姐您问这做什么?该不会是想去吧?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小姐三思啊!”
舒棠反倒从椅子上站起身:“备车,我偏要去瞧瞧。”
两个丫头听闻后对视一眼,知道自家小姐的轴劲儿犯上来,谁都拦不住,于是只好磨蹭着身子去喊人备车马,希望在这途中她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