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听毫无营养的闲谈听够了,皇帝一下下敲打靠椅扶手的指尖停住,继而开口:“小全子,差人去问问刑部,现在怎么个消息了?”
“是,奴才这就去。”小内侍麻利机灵地跑走。
接下来,场面久久寂静无声。
过了不一会儿,喘着粗气的小内侍跑回来,跪在地上答话:“陛下,刑部李大人在殿外候着,恳请与陛下亲述案情。”
皇帝轻应了一声:“传他进来。”
李昭踩着众人的沉默走进来,先是俯身跪拜行大礼,屋中之人挨个问了遍安,随后顶着一脑门子的汗开始陈述:“回陛下的话,今早接到您的口谕,让臣等跟随丞相大人,尽心竭力查丞相夫人遇害案。”
“微臣正带着手底下的人整理宴请名单,以及遇害细节,琢磨着从哪里开始着手比较恰当。可就在这时外面有人来通传,说永安侯府的长媳要来认罪,声称整个谋害都是她一手策划并实施,微臣听后深感惶……”
皇帝不耐烦一皱眉:“对着朕说做什么?朕答应要给贺丞一个公道,你审出了什么对他说,要他满意了,这事才算完。”
于是李昭又重新换了个俯首的方向,心里想着,我咋就这么背,招谁惹谁了!
继而他又开始硬头皮叙述始末:“贺大人,据徐家长媳舒澜交代,她自小便妒忌丞相夫人,埋怨命运对自己不公,分明两人咫尺之间,相差却是天地之别。”
“所以这些年来刻意挤兑攀比,暗中较量,还做出了争抢徐小侯爷那样的丑事。”
“丞相夫人自然是没惯着她,几次三番还击也毫不留情,使得两人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在她嫁去侯府之后,本以为可以过安稳日子,她也找到了位高权重的归宿,再不用眼馋妒忌,自此放下恩怨各过各的日子。”
“可令她万没想到的是,成亲后徐小侯爷一直对……对……”说到此处他猛地刹住,差点咬到了舌头。
李昭暗中偷偷瞄了眼贺嘉遇,才怯怯继续说道:“她发现成亲后,徐小侯爷对丞相夫人念念不忘,心痴不已,从而对她极为冷淡,除了吵架就是冷脸,夫妇二人自成亲起连同床而眠都没有过。”
“于是她恨意更浓,再加上那日踏青,见到丞相夫人在人群中光彩夺目,众星捧月,而自己却黯淡无光,心下更是忿忿难平,于是头脑一时发热,便起了歹心,想要害死丞相夫人。”
太后听得重重一拍案,将上面的瓜果震得抖了几抖:“岂有此理!天下竟有如此蛇蝎心肠的女子!真是枉生为人!”
李昭连忙又跪下了:“太后息怒啊!凤体要紧,切莫为此等人动怒!”
白太后震怒之余又装作正义凛然:“棠丫头放心,这等下作歹毒之人,胆敢害我外甥媳,我定不饶她!”
“李昭!传懿旨,立刻诛杀舒澜,就算永安侯那边也不必留任何情面。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我的意思,还世间一个公道,也还棠丫头一个公道!”
李昭正要领命退下,却听贺嘉遇开口:“且慢。”
“大人……还有何吩咐?”他心今日几遭提起又落下,好般煎熬。
贺嘉遇暗中将舒棠稳住,试图争取缓和的余地:“刑部审案,何时全靠自首了?”
“案子是要动脑子查的,不是竖耳朵听的,如果你们实在无能,那我便恳请陛下,将此事交由大理寺复审。”
皇帝按了按额头,苦恼道:“李昭?你就此结案,可有什么证据和解释?”
“就像贺丞所说,若犯了案全靠自首,注重结果而不注重过程,那么每个案子只需要有一个人肯认罪受罚,不追究到底是不是真凶,案子就算有了结果,那天下还有真理所在吗?”
“如此的话,要你刑部有何用?”
一句近乎抹杀掉整个刑部存在价值的圣意,李昭听后吓得差点尿出来,连忙噗通一声跪下,膝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