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少女心悦于救过自己的男子呢?那就是无上的魅力啊!”
“不过对我来说,能打动我的并非所谓的恩情,也不是因为你救了我,我要报答。”
“而是从你不顾一切,放下身段,甚至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去救我时,我才恍然明白……这个男人对我那样好,值得我倾其一切托付终生,所以才打开心扉,试着接受你。”
一番话说完,绕是有点绕,好在道理说清楚了。
并非所谓的以自己来报答恩情,而是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情谊,觉得和他执守一生是正确的选择,所以才做此决定,真心想和他结为夫妇……
在舒棠表达完自己的意思后,她吞咽了一下,脑袋里事先设想了许多贺嘉遇的反应。
感动?喜悦?再过分点或许还会继续推辞拒绝?
却没想到贺嘉遇就那么愣了许久,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正当舒棠心中忐忑,快要承不住,想把话收回来的时候。
他站起来,拉上她就跑。
“哎?哪儿去啊?”舒棠被他拉着手,在丞相府内穿梭。
府中的夜景自打她嫁进来后还是第一次见,真的好美……
成亲时正处严冬,除去房屋和陈设,其余一片枯寂,最能体现鲜活的也只不过是几盆松针。
现下花草齐放,入了夜扑鼻而来阵阵玉兰和茉莉的幽香。
院落中灌木葱绿,其中藏有灯烛,映照的灌木略显黄绿色,再由两人疾行带起萤火虫四下萦绕飞舞,仿若天上的星子沉迷人间,留恋散在两人身侧一般。
穿过廊下的黑漆梁柱,旁边是一扇扇雕木门窗,远处灰瓦白墙,皎月攀上屋脊,过会儿又挂上树尖。
府中明亮的灯数不胜数,一盏盏点缀着,映出一对璧人挽手奔跑的长影……
一时间天时地利人和凑齐,那一幕说是人间绝景也不外如此。
原本庄肃的一座丞相府,经过人间烟火的熏染,此刻竟显得没那么死气沉沉了。
——
贺嘉遇带着舒棠来到一个她从未来过的地方。
那间房是独设在偏院中的,一整排房屋连在一起,却从不用来住人。
也怪舒棠性子不羁,自打嫁来丞相府做主母后,对家中私产房屋,金银之物毫不上心,一直没做过规整和盘点,所以好多事物在她脑中都是空白的。
其中,就包括这偏院中的几间屋子。
贺嘉遇一边握着她的手,另一边推开那扇门。
里面,是数十盏长明灯,在阶梯案上层层递进的整齐摆放。
而受用长明灯的,却只有一个牌位——昪城贺氏。
不知怎的,在推开门那一瞬,舒棠忽觉扑面一阵凉风,脚下往后踉跄一步,同时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
贺嘉遇牵紧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前:“夜里带你来这种地方,确实是有些瘆人,但你别怕,这里供奉着的没有尸骨也没有衣冠,就只是牌位而已。”
“贺氏一族自败落起,能提得起名头的,都被安了五花八门的罪名,有的当即处死,有的流放发配。那些人不是病死在路上,就是在发配地累死饿死,总之没有一个落得好下场。”
“所谓树倒猢狲散,自打变故初始,流着氏族血脉的被赶尽杀绝,其余佣仆遣尽,偌大贺家半月间在世上荡然无存。”
“我和我母亲之所以免于责难,全因当朝太后,也就是当时的贤妃。她开口为远亲表妹求情,这才容下孤儿寡母苟延残喘于世。”
“母亲过世那年,我还没到十岁,自身难保之下,我甚至没有为她安葬……”平日风度从容淡雅的他,那个总是对舒棠笑着,很温柔的贺嘉遇此刻哽咽了,手中攥着她的力道也不由渐强。
“这些年过去,我身为一国丞相,安稳立足于朝堂,以一己之力复我贺家往日荣光。”
“但先祖,祖父,父亲母亲,任何人我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