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绕过去学校的方向,往最近的一个高档西餐厅开过去。
“想吃牛排吗?”方正海已经在停车了,才问副驾驶上神情冰冷的少年。
“你都定好座了,问我?”方渡燃说话时,车刚停稳,直接打开车门下去,反手把车门用力一甩。
方正海一如往常,没有受他情绪的半点影响,看似很符合慈父这个身份,带着他进去,边走边心平气和地说:“这家的牛排很新鲜,才开业三个月,就在榕城有名气了,你应该还没来过,学校里西餐吃得少。”
“学校里伙食不错。你知道我不爱吃西餐,还带我来这儿,是为了给谁吃。”
方渡燃一进餐厅,服务员鞠躬就跟过来,他也不避讳,说话的声音不小,一路走过去,引得几名食客看他。
服务员也面露难色。
“小燃,不许没礼貌。”方正海在旁边提醒他。
方渡燃脚下微顿,环顾四周,再看看面前人模人样的男人,眼皮一抬:“知道我没礼貌,还不包场?”
靠窗的位置有人应声抬起头看他,乌黑柔顺的发顶从卡座露出来,澄澈的目光同时看过来。
方正海对服务员低下头,略表歉意:“一楼的包间不太合适,换到二楼的包间可以吗?”
“嗯,好的。还有一间空房,两位先生请跟我来。”服务员引上楼时小心看了眼身后的少年,
那孩子垂着头,看不到表情,但浑身一股沉沉的戾气,跟普通小孩不太一样。走路的姿势明明看着是气质非凡的样子,没东倒西歪,也没吊儿郎当,一看就家境不错,怎么这么凶。
旁边跟的男人虽然穿得普通,倒也像个文化人,和一个孩子起这么大摩擦。
方渡燃猛然抬起头,正好撞上服务员的目光。
后者上楼的脚步条件反射地慢了一拍,差点踏空,赶紧转过头。
这小孩的年纪不大,看起来却让人有点害怕。
想起来那身衣服,应该是校服,好像就是隔壁青年街的十二中。
似乎也不觉得奇怪了,里面都是些家里不差钱问题少年,只不过气势这么重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木门一合,包间的方桌宽大,方渡燃直接往已经被服务员拉开的主位上入座。
“说吧。找我什么事儿。”他上身椅背一靠,半点不客气。
方正海把从车里带下来的皮包放在桌面上,一边打开,一边绕过问话:“新学期感觉怎么样,我定了这里的招牌菜,牛排五分熟合口吗?”
每一句话都在向他施压,方渡燃直觉没什么好事。
他暑假一半的时间都在实验室里接受检测和观察,另一半时间住在方正海给他安排的房子里,刚回到房子里没待几天就开学,方正海又找上来。
以前在学校,为了让他能跟正常学生的生活对接,具备在社会上独立人格的条件,都是一个月到两个月见一次面,按月邮寄药品,按时对身体进行抽样,最近怎么在学校也没消停日子。
“我下午还要上课,你有什么就直说。”方渡燃戳破他。
几只带包装的针剂被掏出来,方渡燃神色微变。
“这是Omega的通用抑制剂,浓度最高的型号。”方正海把其中一只推过来,是粉蓝色的包装袋,面上有抑制剂[非处方药]的字样。
他伸长手拿过来,在手里看完正面,再翻到背面去看,这东西他只在生活委员关小北去医务室里领应急药品的时候见过,第一次拿在手里。
关小北领的应该也不是这个96%浓度,上面的卡尺都标红禁戒了。就跟烟盒上因为焦油量和尼古丁含量直接印上一个烧穿的肺一个道理。
“这东西,有毒吧。”方渡燃抬眼看过去。
“注射超过三次以上会损害腺体的分泌功能,”在这种随便上网就能搜到的方面,方正海也没吝啬告诉他,“不过你不用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