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字一出。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听出了声音里的威压,项知乐的眼底快速划过一抹暗色——纨绔果然只是蓄谋已久的表象。
而丁吉利愣住,是因为声音的主人他有幸见过几次,每次都是在花楼。
那种玩世不恭的语调跟此刻截然相反。
“世..世子爷?”
他试探性的开口了。
如果不是那张一模一样的脸,还有那一身常年不变的华贵紫衣,他真以为是自己认错人了。
来人身姿挺拔,手执乌木折扇,一身华贵的紫衣衬得他整个人愈发修长,潋滟的桃花眼似乎永远都噙着几分浪子永不回头的决心。
吩咐随身侍卫把春愁以及金玉金花抬下去救治以后,他才缓步走向丁吉利。
看向面前的人时,他的嘴角是上扬的,眼神是冰冷的。
“丁大人,连本世子都认出了摄政王的令牌,你居然还敢胆大包天的冒犯摄政王妃,是谁给你的胆子,嗯?”
丁吉利以往打交道最多的上司是中州刺史赵川云,接着就是其余五州的县令。
第一次看到气场强大的沈墨池,一时之间,有点不知所措了。
他横,所仰仗的不过就是官威以及人多。
然而,刚才不经意一瞥,庙外的人都被池世子的人控制住了。
再加上之前跟池世子在花楼闹过不愉快。
他只能选择暂时服软。
大声喊冤。
“世子爷明鉴,下官又没见过真正的摄政王妃,要是个个都拿个赝品出来冒充是摄政王妃,那..那岂不是都乱套了吗?”
“乱套?”
项知乐凉凉一笑。
“确实够乱。”
清脆冷然的话音刚落,丁吉利几乎就在同时感觉到膝窝一痛,一阵眼冒金星——他被踹得跪在了地上,还有一个重重的东西砸到了他的脑袋。
一卷密麻麻的画押名册因他的脸太有弹性而反弹了一个弧度重新落在了项知乐的手上。
“树墩”身形一闪正要对项知乐出手,被沈墨池一柄泛着冷光的长剑止住了动作——那锋利的剑刃如今正贴在他脖子的皮肤上,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这个世子爷是怎么拔的剑,拔了谁的剑....
“捏造证据,陷害良民,包庇真正漏税的奸商,还打算来个死无对证...”说到这里,项知乐踹了丁吉利一脚,趁着他四脚朝天的时候,重重的踩在了他的肩膀上,上身一压,笑得一脸无害。
“丁大人,欺软怕硬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哟。”
此时丁吉利脑门上的伤口早已崩开,肩膀传来一阵一阵的钝痛。
叫得鬼哭狼嚎。
“壮士...大侠,我错了,知道错了,求您饶命。”
感觉到项知乐加大了脚上的力度,他连忙看向在一旁做护卫姿势的沈墨池。
“世子爷,求您让这位..王妃松一松脚,再这样踩,下官的手会断的...”
看到沈墨池依旧不为所动。
丁吉利以为他还在记仇,连忙道歉。
“世子爷,下官知道上次让您膈应了,上次的事情下官跟您道歉,下官保证,只要您这次能饶了下官,下官以后去花楼绝对不会再跟世子爷您抢花魁...”
话没说完,他的左手臂就被敲晕了“树墩”的沈墨池直接上前踩脱臼了。
丁吉利当场痛晕了过去。
在项知乐调侃的目光下,沈墨池不自然的低咳了一声,淡声吩咐道。
“全部收押,等王爷来到北岭再做定夺。”
得了侍卫的应是。
项知乐对他礼貌一笑,“多谢世子相助。”
说完,她径自收起名册就要独自往外走。
丝毫没有半分留恋。
确实也没有值得留恋的。
上一世,他如愿得了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