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春愁没有任何反应,金玉焦急的再次费力催促道。
“快走啊...”
春愁屏息倾听了一会,眼底划过一丝嗜血的冷光。
“来不及了。”
说完,她让金玉挨着金花不要发出声音,拉过一块早已封尘的帘幔用力把上面的灰尘抖掉。
再往上一挥,帘幔稳稳的盖在了神像上,连带把金玉金花的痕迹也掩盖了过去。
做完一系列事情以后,城隍庙外亮起了数十支火把。
杂乱的脚步声后,是鱼贯而入的衙差。
丁吉利身穿常服,头上缠着纱布,大摇大摆的走到了春愁的面前。
肥腻的脸艰难的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咬牙切齿的恨恨道。
“小白脸,本官让你逃。”
春愁不动声色的扫了庙内的十几个带刀衙差一眼,把随身双匕滑落到手中,舔了舔毫无血色且干涩得开裂的唇瓣,随时做好抹他们脖子的准备。
庙里庙外几十个人,若是以往,她根本不需要忌惮太多。
然而她背着金花,带着金玉东躲西藏,已经两天没有进食了,体能早已大打折扣。
能解决这十几个人,估计已是强弩之末。
就是不知道,等她抹了这个狗官的脖子后,王妃会不会保她...
也许她等不到王妃来,失手被擒,那么,她定然不会受辱....
楚山应该会看在相识十多年的情分,帮她照顾娘亲吧...
电光火石间,春愁的脑海里已经闪过了无数的可能。
总归一句。
如今她的情况,难逃一死的几率,甚大。
无惧者无畏。
春愁豁然开朗。
对着丁吉利回以一个嗜血的笑。
毫无预兆,她出手快如闪电想要一击抹了丁吉利的脖子。
几乎就在同时,丁吉利身旁那个不起眼的“树墩”将丁吉利往他的身后一拉,横出了带鞘的佩刀格住了春愁的短匕。
内功好深厚。
虎口受力开裂,春愁一连退了几步。
拿着短匕的右手微微颤抖,鲜血沿着短匕形成一条细长蜿蜒的细线,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忌惮的看着面前比她还要矮上大半个头的“树墩”。
这人居然可以在她面前隐匿内功气息,说明武功绝对在她之上。
没想到狗官手下居然有这样的人才。
冲动了。
春愁忌惮的眼神没有逃过丁吉利的视线。
丁吉利轻轻把“树墩”往身边一拨,笑容带了几分轻蔑。
“上啊,你不是很厉害的吗?”
春愁利落的从衣袍上撕下一根布条,无视还在出血的虎口,把右手跟短匕紧紧缠在了一起。
这次,她没有冲动,而是如同猎豹一般,伺机而动。
相比之下,丁吉利的耐心就欠缺的多了。
早上他就得了赵川云的信,摄政王前天就从南岭启程回京,明日一早就会到达北岭。
路过北岭时会顺便视察北岭近些年来的财银收支以及商户们的税贡纳入。
这么好的表现机会,他又如何能错过。
这两个女人的家产一旦充公,刚好可以填补那些漏掉的大头。
如果不是面前这个碍事的小白脸,他的问题早就解决了。
这个小鬼,打伤他在先,劫狱坏他好事在后,不玩死他,难消他的心头之恨啊。
越想越气,丁吉利连胸膛的起伏也变大了。
只见他手一挥,外头的衙差又进来了十几个。
瞬间把城隍庙里不大的空间堵了个水泄不通。
“给我上。”
丁吉利的一声令下,二三十人同时向春愁涌了过去。
还有几人趁着春愁抽不开身,绕到了她身后的神像处...
春愁一时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