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主流的藏物地点大致有大梁、夹墙、地下三处,正好从上到下,立体覆盖了人们生活空间。
当然裴家人也不傻,既然已经翻新,那整个院子必然被翻检过。
第二天一早,送走几人后,章玉林便和安平公主坐在堂屋里,先考虑从哪个地方下手。
“咱们先从屋顶开始吧。”安平公主在后宫中也经过几次搜宫。
搜出最多的便是太监和宫女所用的狎具,为此还打杀了好些宫人。
章玉林看了看高高的房梁,摇摇头:“我们先确认结构,这样没头没脑的找,哪里能找得到?”
想想史艾才当初就是把钱藏在夹墙内,如果不量墙壁厚度,还真难发现。
安平公主找到绳子,两人屋里屋外地量着,算算厚度,并没有发现夹墙。
不在这,那就只能再找找其他思路。
安平公主撑着下巴,看着花团锦簇的小园子:“林姐,你说他们翻新的时候,会不会挖地三尺?”
“应该会吧,我看那些木本的花卉,都差不多一般大,显然是同时期种植的。”
还有靠墙的柳树,根据树干的胸径大小,推算差不多有五年的树龄,也就是说院子是五年前翻修的。
再说把重要东西藏在地下,是绝大多数的首选,聪明点的人,还可能用上多层掩埋法,一层被发现,下面还有一层。
裴家怎么会放过这么重要的地方?定然是挖地三尺过了。
章玉林和安平公主不甘心,两人又去翻了桌椅,确保没有暗层。
就在两人忙忙碌碌之时,京城的永嘉帝因为贪欢,吃了一些助兴的丹药,身子明显有些不适。
大楚以仁孝治国,康顺帝自然要急赶着给上皇请安。
含凉殿和普通大殿不一样,掖池湖的活水被水车带到屋顶,水沿大殿顶流下,形成一道水帘。
更何况,大殿四处挂着却寒帘,哪怕外面热得犹如烧烤,大殿内的温度仍是冰凉舒爽。
“父皇身子可大好了?”
歪在躺椅上的永嘉帝抬眼看了他一眼,问道:“彧儿,怎么清减了这么许多?”
此时的康顺帝看着形销骨立,龙袍套在身上,略有空荡之感。
康顺帝本想向上皇诉苦,因国库无银,每日殚精竭虑地处理国事,给累瘦的。
但话到嘴边却说道:“儿臣忧心父皇龙体,斋戒祈祷多日,今有些清减,却是无妨,唯愿圣躬万安。”
“彧儿有心了,如今国库空虚,朕也难心安。”永嘉帝虽然禅位成了太上皇,但到底大权在握,是有耳报神告知,康顺帝为了削减后宫开支,每日都是粗茶淡饭、
宫妃们的衣服不再添新不说,还得自己做了绣活往外卖呢。
康顺帝表情恭顺伫立一旁,永嘉帝叹气道:“我这两天没看折子,有什么要紧事吗?”
“中书省上书,因邓来奉旨不遵,逃到羡鱼城,按律当诛九族,请父皇旨意。”康顺帝斟酌着把裴相的意思说了。
“准奏。”
“那皇兄怎么处理?”
按理大皇子也是九族当诛之列,但因为有议亲议贵的条例,处死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活罪少不了。
永嘉帝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冷冷道:“撤了王府署官,将府门大锁灌铅,命禁军严密看守。”
历来皇亲国戚叛乱,都要扶植一个代理人,而大皇子是邓来的外甥,正是最佳人选。
没有了大皇子做幌子,邓来便是想要造反,也没有人敢跟从,这叫出师无名。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虽然大皇子是自己的好大儿,但天家无父子,该出手时便出手。
“那饭怎么送?”康顺帝盘算着是不是得在门上开个小洞,好方便送饭。
永嘉帝讥笑一声:“不送!”
康顺帝懵了,把皇兄圈禁起来能理解,毕竟他曾掌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