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夕柠初到韩国时经历的第一个寒冬,都全程生生熬下来了,根本没生过病。她可能那时候年纪小体质不错,加上一直坚持练习,生病的次数真的屈指可数,顶多是咳嗽几下、或是例假期不是特别舒服。如今竟然在并不太冷的札幌受了冻,第二天开始吸鼻子,因为没当回事就没吃药,晚上鼻子堵塞,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等回韩国那天,已经发展成重感冒了,整个人头昏昏沉沉的,在机场裹得像球一样被挤来挤去,还是公司的保镖得力,杀出重围,架着她就上了保姆车。
她留在韩国宿舍的东西还是蛮多的,加上127的宿舍姨母也一直定期来收拾她的屋子,到家时并没有看到想象中积满灰尘的房间,反而比较亲切,感冒药还在记忆中的橱柜里,她找得也比较快。
服过药之后,更是困倦了,她在沙发上睡了一个下午,醒来时头痛欲裂,摸了摸额头觉得有发烧征兆。她就拖着病躯烧水、继续找药、跟公司说明情况,又跟钟辰乐说了一句,然后继续吃药,回床上继续倒头就睡。
她断断续续地睡了一天,中途是有人来过她的屋子的,裴夕柠迷迷糊糊间听到关门声,然后有人坐到了她床边。她根本没法费力思考,觉得可能是结束行程的127的哪位哥哥,可是想了想董思成又不住127宿舍了,那会是谁呢,她不知道,也抬不起眼皮。其实逻辑上来说也可能是恐怖的私生饭,但是那个人轻轻握住她手的时候,身处火炉的裴夕柠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清凉的、令人安心的力量。
她没有力气挣开,却又真的无心挣脱,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定。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下午,刚醒的她头还是有点痛,不过身上已经不烫了。她扶着额坐起来,大脑有点当机,那并不真实的片段让她分辨不出来是现实还是梦境。裴夕柠出了一身虚汗,又不敢掀开被子一下子着凉,就把腿露了出来。她拿着手机看未接来电和消息,基本都是中国line集中打过来的,问她现在怎么样。裴夕柠一个个回拨了,奈何对面都不接,想来是在为年末舞台忙碌,无暇第一时间顾及她。裴夕柠就回了消息,她觉得说完生病就销声匿迹的行为挺吓人的,暂时见不到面的话,还是报个平安好。
她起床定了点粥喝,在这期间一条条刷NCT这半年的具体动向和消息,结果越看越火大。她是知道127的大变动和中国队来着,但是完全没想到竟然对董思成这么苛刻,被呼来喝去的好像只有他。再就是李楷灿胫骨骨折,取消了所有年末行程,且正是前两天的事。这么严重的事情竟然一件两件的都没有人告诉她,唠闲嗑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地绕开这些严肃的话题,是本人无意,还是不想让她操心?
这要是电话里问,李楷灿那哥肯定又东扯西扯,要么打马虎眼要么胡说八道,总之就是不肯承认自己受伤多么严重,说不定还要补一句“我明天就能健步如飞”。还是见面说比较好,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要先确定好那哥的位置,裴夕柠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打了电话:“喂,东赫哥,你受伤了?”
“没有~”
平日里的磁性蜜嗓,如今她听来却有几分藏不住的疲惫:“哥你在医院吗?公司让不让探望啊?我去找你吧。”
“我已经出院啦,夕柠。”
“那在家里吗,还是宿舍?”
“不在宿舍,在医院复查呢。”李东赫稍微提起了一点精神,但在他疲累或是生病的状态下,整个人顽劣的特性都会柔和下来,裴夕柠都能想象到他对自己温和笑着的表情:“夕柠要见我吗?等明天吧,听说夕柠也生病了,因为我也倒霉地受伤所以还没来及关心。不会怪哥吧?”
“怎么会。”裴夕柠心里一阵一阵地难过:“东赫哥,怎么就……受伤了呢?骨折很痛吧?痛要说出来啊。”
“就,就那样了呗。没事,现在一点都不痛了,没关系。唯一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