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安静了下来。
“好了好了,真是怕你了……”普洛斐忒无奈地退让了,“不过先说好,我只会维持火墙……”
“你可以先停止铁甲咒。”
“行行行,都听你的……”她唉声叹气地说,“谁让我的船没了呢……我那么大一只、那么可爱一只的小绿船啊……”
阴尸在女巫的碎碎念中朝德拉科扑去,德拉科及时旁退一步,看着它砰地一声撞上石盆,仰面栽倒进成群阴尸融化后的泥淖里,蹬了蹬腿,就动不了了。
虽然他也不可避免地踩进了泥淖,脚底的绵软差点令他摔倒,好在他及时抓住了石盆。
“哼……”女巫对自己脚边的堆积物施了一个消失咒,摇头晃脑地显摆起来。
“尼可给了你多少材料?”德拉科报出了几个炼金术名词,蹲下去伸手碰了碰阴尸黏腻的额头,没有搭理她的小动作。
“我说没有你信吗?”普洛斐忒面带希冀地问。
“不信。”
“见鬼哦……”她缩了缩脖子,一只手探进长袍口袋里,低声嘟囔着,“怪不得荣克斯提醒我带上……”
德拉科扭头看她,“这些都是饱含魔力的半成品,我画出回溯时间的炼金图,你最后注入一缕魔力激活就可以了。”
“嗯哼——”一个尺寸远超她口袋的手提箱被扯了出来,那口袋里显然藏着一件空间魔法物品。她不情不愿的递出手提箱,补充了一句,“我只用了独角兽血和魔法石。”
德拉科将手提箱放在干净的地上,单手拨开枢簧,箱子盖咔哒一声弹开,拉起了三层阶梯状的试剂架,上面整齐的码着花花绿绿的试剂瓶。他从最下层抽出了一支羽毛笔,对着笔尖凝神沉思了起来。
“你悠着点啊,”女巫在后面试图劝说,“没有魔力画炼金图太危险了。”
“你放心,”德拉科轻轻笑了笑,像是想起了什么愉快的事情,“我有把握。”
炼金图是由古代魔文发展来的,他修好的消失柜上就铭刻着一对炼金图——更准确地说法是介于炼金图和古代魔文之间的中间产物,几个世纪前的造物,未必有多深奥,但绝对比他现在要画的复杂。
他另一只手拧开一瓶金灿灿的药剂,用羽毛笔蘸了蘸,在阴尸的眉心上点下了第一笔。
普洛斐忒识趣地消停了一阵子,而那只阴尸没被捆住的双腿偶尔痉挛似的在淤泥里抽搐着。
不知不觉间,德拉科已经换了三四支羽毛笔,他浅色的眼眸专注地跟随着描画的笔尖,里面倒映着星星点点的金光,叫她想起夏日里阳光底下波光粼粼的日内瓦湖……
“你知不知道……”鬼使神差地,普洛斐忒吐露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你的名字还是我帮忙想的……”
“你想说明什么?”
“我们好歹一张桌子上的。”她脸上挂起伪善的笑容,倘若德拉科回头,一定会发现她此刻的神情与霍格沃茨北塔上那位循循善诱人预言自己死亡的老骗子如出一辙,“马尔福可没有以星座命名的传统,你就没有半点怀疑?”
“我以为是我爸妈之间的某种深情约定。”
“啧,卢修斯那个老不正经的……”女巫顿了顿,“想当初他还在上学的时候,靠着这种甜蜜的小手段不知俘获了多少女孩……”
“反倒是你,德拉科,”她话锋一转,换了副兴致勃勃的表情,“多少以前靠着他桃色新闻过活的九流媒体对你翘首以盼,这么多年你却连女朋友都只有半个,简直单纯的不像他亲生的——要不是卢修斯严厉地警告了那些打算编排你的报纸——亏我还万分期待读一读那群鬼才编出的故事——”
德拉科没有应声,一个由金色的圆圈、银色弧线的与幽蓝的折角勾连五官的图案在阴尸皮膜覆盖面颅上逐渐成型。
“不过说起来,”她自顾自地说下去,“那两年其实有不少人怀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