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先洗了澡,想着早点睡觉休息。
从浴室有一搭没一搭地擦着头发出来,月城怜司看到太宰治坐在床边,逆着月光没在黑暗里。
屋子里没开灯,他看不见太宰治的表情,无缘由地,他就是知道对方正注视着自己。
玉白色的月光投到地板上,像是一道流动的银河,又像层层薄纱。
月光两岸,月城怜司驻足望去,被银月笼罩的太宰治像一樽俊美的神像。
“怎么不开灯?”许久,也许是一会儿,月城怜司后知后觉地问。
看到浑身湿漉漉的恋人,太宰治眼里盛满不自知的温和。
他站起来,往前走了一步,一道纱如水般碎裂,漾成波,荡在银河里。
第二步、第三步,太宰治踩着月光,踏过银河,一步步走到月城怜司跟前。
他伸出手,月城怜司注意到他的手上反常地没有绑绷带,干燥的手在湿发中抚过,沾染上水汽。
随后,那双冰凉的手接过头上的毛巾,擦拭银发的动作稍显生疏,在以前,太宰治从来不是照顾人的一方。
不带任何一丝□□意味,太宰治俯身钻入湿漉漉的浴巾之下,贴上他带着蒸腾热意的唇。
“因为月色很美。”
无声的气息尽数吐露,交织成片。
恍惚间,月光仿佛化作太宰治的眷属,无孔不入,包围、渗透月城怜司。
浅蓝色的瞳孔直直望入太宰治幽而暗的眼底,这是月城怜司第一次,看到太宰治不加掩饰的情绪——涌动着的浓稠占有欲。
而他并不反感。
月光靠在枝桠上,随风轻轻摇晃,代替太宰治诉说冰凉的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