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被迫暂时撤离伦敦。”诸伏景光愉悦地说,“我身上还有任务,所以留了下来。”
追踪黑羽盗一的任务。月城怜司皱眉。
这看上去就像把诸伏景光作为殿后的……牺牲者?
“伦敦的眼线几乎被犯罪咨询师和他背后的人拔除干净了,尤其城中心。”诸伏景光看到青年床头的果篮,顺手摸出口袋里的小刀。
他不像零,零认为应该尽量避免同青年谈论组织的事。
在诸伏景光看来,青年知道的没准比卧底都多。
当卧底很累,不亚于戴满镣铐在沼泽行走。
同青年随意谈起组织,无需顾忌,诸伏景光能短暂获得喘息机会。
“零拜托我照顾你。”诸伏景光给他削了一个小兔子苹果,想到友人,他笑着说道,“你可把他吓坏了。”
“他以为你……”诸伏景光欲言又止。
零那天抱着见最后一面的心态来到医院。
哪里想得到青年转头就活蹦乱跳了,毕竟是心脏中弹。
“……”嘴里被塞了一口苹果,月城怜司腮帮子一鼓一鼓嚼着,瞳孔地震。
所以安室透觉得他要死了,才悲恸成那样吗?
最后的告别?!
诸伏景光觉得青年震惊的表情颇为有趣,见他吃得慢,削好的苹果氧化了不好吃,便替他把剩下的吃了,然后又拿过一颗。
“你的身份不同。”诸伏景光专注地削苹果,一圈圈薄薄的果皮让他内心格外宁静。
“换做我死在他眼前,他绝不会动摇,只会更坚定地走下去。”
不过他能理解零,对他们来说,警察殉职无可奈何,而他们保护的平民为这条无法回头的道路而死……
诸伏景光眼中划过一丝嘲讽,那发誓保护国家,保护民众的公安与警察都在做什么?废物吗?
何况零亲手开了枪,用宣誓的手对准国民——
行动与目标相悖,这才是零动摇的根本原因。
见他想起来,诸伏景光给青年腰后垫了个枕头,摸了摸柔软的银发。
“你不用做这么多,这是我们该做的事。”
他们才要站在前面,经受磨难与痛苦,而不是月城怜司。
月城怜司没有说话,但他在心里反驳。
不是的,人死不能复生,而他可以。
他大可以用一次又一次的“死亡”,置换这些人活在世上。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他现在呢?”月城怜司问。
诸伏景光回想,当降谷零知道青年转到普通病房不是没救了,而是真的恢复不错——
“噗、”他忍不住笑了。
月城怜司不解,他的问题……很好笑吗?
“不是不是。”诸伏景光连连摆手。
零庆幸之余,遮掩不下来的羞恼表情极为少见,绝对要拍照裱起来的尴尬程度。
诸伏景光非常好奇零在青年床头说了什么。
可惜监控已经被好友销毁……太遗憾了。
“行动力十足?”一想到降谷零也有今天,诸伏景光笑得更开怀。
实际上,安室透沉着脸,提枪就去要了个任务。
组织以为波本因为酒号任务失败而不爽,反而告诉安室透——
【组织承认你的忠诚与能力,波本。】
收到短信的安室透可用一条评论概括心情——
[还提波本!还捅刀?故意找茬是不是?!]
“英国这段时间由我照顾你。”眼看月城怜司正要开口,诸伏景光拿起一只“小兔子”塞进他嘴里。
“抱歉,拒绝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