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忍住揉乱青年的银发,不过他也是神——
“你是被夜斗神眷顾的超级幸运儿。”所以想做什么就去做。
月城怜司煞有其事地说:“没错,我是伟大夜斗神的第一个信徒。”
夜斗眼睛猛地一亮,连连点头,一骨碌爬起来,叉腰得意道:“我绝对会成为天下第一的神明大人!”
玩了一天,月城怜司在摩天轮上差点迷迷糊糊睡着,幸好被夜斗提回病房。
月城怜司不自觉蜷在床脚睡过去,神明短暂出现又离开。
梦中,他感觉到了“牵引感”。
然后他醒了。
如果说被灵魂脱离失去痛感,那么回到身体,后遗症一齐涌上,月城怜司一时间大脑空白,五感尽失。
心脏还没修复好,供血时常不足。
眼前阵阵泛黑,胸口呼吸不上来。
耳边隔了一层纱,声音雾蒙蒙,带着嗡嗡虫鸣。
不知道过了多久,护士进来做了一系列检查,月城怜司才朦胧听到一声鼓励:“恢复得很好。”
“你醒了。”约翰提着水果篮子进门。
月城怜司打起精神看过去,发现不苟言笑的约翰更加严肃了。
“我没事。”他笑了笑。
注意到青年安抚的视线,约翰勉强勾唇。
“别担心,你的体质……”约翰也不知道是否该用体质归纳青年的情况,“夏洛克的哥哥麦考夫替你压下来了。”
月城怜司瞬间了然,原来是那位“大英政府”先生。
“夏洛克非常愤怒。”约翰见青年精神状况很好,慢慢开启话头,“他这几天忙得团团转,刨出了好几个安全屋。”
月城怜司惊讶地睁大眼睛,他以为夏洛克是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
下午的时候他见到了夏洛克,天才咨询师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身上的咖啡味隔着一米钻入月城怜司的大脑。
“事先声明打击恐怖组织不在我的业务范围内。”夏洛克显然处于精神亢奋期,语速飞快,“不过那的确是个盘根错节的组织,麦考夫也不见得能管好他手底下每一个人!”
夏洛克兴致勃勃地解释他的发现,“他们实行一个非常有效的入侵方式,勾结财团、培养政治家……
真有意思!商人与政客本质与恐怖分子一个德行,凑到一块还可以打桌麻将。”
“哈、麦考夫也不过如此!”夏洛克又强调了一遍。
终于轮到麦考夫在他跟前像个傻瓜了。
约翰捏紧拳头,差点赶人。
夏洛克扯了扯皱巴巴的衬衫领子,匆匆忙忙地走了,还顺走一个橘子,“我又想到了!”
“抱歉,夏洛克他……”约翰扶额。
“非常有生命力。”像颗躁动不安的恒星。
月城怜司摇摇头,眼里划过一丝笑意。
在床上动弹不得的第二天,诸伏景光是病房的第三个访客。
他大喇喇地走进来,着实把月城怜司吓了一跳。
“我想我不用自我介绍?”诸伏景光自来熟地在病床边坐下。
虽然这是他与青年的第一次正式见面,但从零断断续续的讲述中,他几乎拼凑出月城怜司从少年到青年的经历、形象。
说他对月城怜司很熟悉也不为过。
青年两颊苍白,唇色黯淡,削弱几分淡漠,反倒显得脆弱起来。
诸伏景光看到青年极浅的蓝瞳,冰冰凉凉,像小时候玩过的玻璃弹珠,对准阳光会亮晶晶地反光。
他想起青年善良过头的性子,又觉得对方还是冷些好。
“你好,诸伏先生。”月城怜司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来,酒厂的监视怎么办?
诸伏景光的经历性格,几乎被评论剧透地差不多,月城怜司此刻见到他,竟也没有陌生感。
两人像是成为同一人的好友,从未见面,隔着一个人莫名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