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荀抬手紧紧拉着郁时的袍摆,闻言却陡然失语,看着他神色缓缓僵硬。
“义父,我再给你半个时辰,若是有什么未尽的心愿,念在这么多年的感情上,我可以替您去做,但若是您再耍什么心眼,就别怪我无情了。”
郁时一把将衣袍从他手中抽出来,将他甩开,转身便向外走去。
封荀神情陡然灰了下来,他看着转身快步离开的郁时,目光中倏地一变。
一道狠意从封荀的眼中划过,他立即便将瓷瓶打破,拿起一块碎瓷便瞬间跃起直直冲向郁时的脖间:“逆子!”
身后风声一动,郁时的目光便立即一寒。
他头也不转,身影一侧便立即将封荀刺来的手制住,一手携着内劲一按,封荀便不由自主地这张开了手,手中的碎瓷应声掉落。
郁时一把便将他摔在地上,看着封荀的眼神冰寒。
封荀见没有伤到他分毫,才意识过来这么多年里,自己一手养大的那名稚子竟然已经成长得在自己之上了。
郁时看着他一手从将腰间的剑拔出,便直直向着封荀心口而去。
那柄剑太快,封荀还来不及反应,便闷哼一声,心口处便骤然多了一把剑。
封荀的嘴角瞬间溢出鲜血,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郁时。
郁时静静看着他,轻声开口,“义父,我给过您机会。”
封荀瞪着他的眼睛逐渐空洞下来,不过几息,便骤然浑身力气一松,没了气息。
郁时右手手腕微颤,看着眼前气绝的封荀良久,微微闭起眼睛心道:“爹,娘,孩儿不孝,认贼作父这么多年,直到今日才为你们报仇雪恨。”
郁时缓缓睁眼,再看了封荀一眼,便转身走出了柴房。
柴房门外候着的人见状便走进柴房中将封荀的尸体拖了出去,在城外找了一处地方草草掩埋。
郁时离开小院,便向着封府而去。
封府门前紧紧闭着,门前也早已挂上了白幡,郁时见此轻身一跃便进了府中。
他走进院子,府中一名黑衣人看到他便微微一愣,随即便不敢置信地向他走了过来,“公、公子?”
郁时闻声偏头看过去,便发现是自己的手下。
那名手下看清楚他的脸便立即跑了过来,又惊又喜地看着他道:“公子!您、您没事吧?”
郁时看着他微微摇了摇头,手下便立即松了口气。
“那就好,属下当日见您状况不好,便连忙去求大人……”那名手下说道这里骤然停了下来,看着郁时连忙住了口。
大人如今忽然遇难,他确实不宜将这种事情再拿出来给公子说。
手下的神情微微一僵,何况,直到那日,他才领会到封荀究竟有多么无情。
那天他去封荀屋门前跪求到半夜,天色快亮也不见封荀有松口的迹象,可见,大人是真的想要公子的性命的。
他心灰意冷连忙跑出门去看公子的状况,却不想门外竟然已经不见了公子的踪影。
他曾经猜想过公子会不会被人所救,只是公子当时那个状况,只怕就算被人所救也凶多吉少,却没想到公子今天竟然回了府,已经没事了。
即便手下不说,郁时又哪里会猜不到。
“公子,大人的事情,您可知情?”手下端详着他的脸色,便试探地问道:“大人一走,公子也不在府中,大人的尸身也没有找到,如今棺中也只是用着大人生前穿过的衣冠,大人的身后事没有人操持,如今您既然回来了,那——”
郁时缓缓打断他,“一切事情你按着规矩操持便可。”
手下闻言微微一愣,看着郁时的脸色便猜测大约是那天的事情让公子伤了心了,公子今日这般也是人之常情,换做是他自己,或许此时有幸活了下来,也不想再念这父子之情了吧。
却不想,又听郁时接着说道:“事情办完之后,封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