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时看着萧昀,紧紧攥着的拳微松了松,沉沉吐了一口气回到桌子前坐了下来。
“封荀的命我可以留给郁大人处置,不过作为交换,希望届时郁大人也能有所表示。”
郁时看着萧昀目光微闪,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他微微启唇,“好。”
盛京这场大雨连下了近七天,才渐渐停歇。
大雨初停,望舒楼一夜之间便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据闻当夜太子殿下与封统领皆在其中。
当夜太子殿下被属下倾力救出,并没什么大碍,与之一起的封统领却找不到尸骨存在,许是同望舒楼的灰烧在了一起也未可知。
只是太子殿下和当朝权臣深夜望舒楼密谈的事情传进皇帝耳中,却有不同的意味。
借着关怀之名,表面上是让太子安心养伤,实则却是将其禁足在了太子府中。
一辆马车从望舒楼前经过,望舒楼被烧后在路面上的废墟还没有被清理干净。
街上还有行人在小声议论,这几日刚下完雨木头还泛着潮,望舒楼一夜之中却被烧成了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马车缓缓经过,绕过几条偏僻的巷子,来到一间寂静的小院前。
一名黑衣男子从马车走下,来到小院之前,门便从中缓缓打开。
黑衣男子随即便走了进去。
小院中陈设简单,几人径直走进柴房,光线便瞬时暗了下来。
黑衣男子走进柴房,身后跟着的人便停了下来将柴房的门关上。
黑衣男子向柴房深处走了走,柴房中一处蜷缩着躺在角落的一道人影听到动静,身形微微动了动,连忙僵硬地绷了起来。
“既然醒了,就别装了。”黑衣男子冷声开口。
墙角处的人影听到这道声音微微愣了愣,立即便爬了起来看向来人。
他眯了眯眼,待看请来人的面目时便即刻一喜,“郁时!”
“好儿子,你终于来了!”
郁时看着眼前人的行为扯了扯唇,露出一抹嘲讽。
封荀被他嘴角这一抹笑激醒,陡然想到了些什么,他原本惊喜的目光微微一变,看着他立即便问:“你!你不是死了吗?”
郁时向他走进,停在他身前俯视着他如今狼狈的模样,“我没有死,义父不高兴吗?”
封荀看到他这个态度,目光中流露出些许惊疑不定,“你……”
见郁时盯着他半晌不语,封荀看着他接着开口,“小时,你是来救义父的吧?”
郁时看着他一动不动,封荀的心中微微沉了沉,看着他又开口,“当初的确是义父正在气头上,对你动手太重了些,后来我一想便后悔了过来,正要去找大夫,却发现不见了你的身影……”
郁时嘴角的嘲讽渐深,封荀看着他这个模样缓缓住了口。
“哦?义父,当真如此吗?”
“自然是这样!”封荀立即就接口说道。
郁时嘴角的嘲讽微微敛去,缓缓蹲在了他的面前,抬手从怀中取出了几封密函,扬在封荀的面前开口问他:“义父,敢问这些东西,您可有眼熟?”
封荀疑惑地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偏头去看郁时手中的东西,只一眼,他便骤然僵了下来。
见封荀骤然不动,郁时抬手将密函打开一封一封放在封荀的面前,“义父好好看看,这上面的东西您认识不认识?”
其中一封写着郁家一人不留的字迹直逼封荀眼底,封荀仓皇地移开目光,看着郁时心中微微发慌,“这些东西,你从哪里拿来的?”
当年这些证据他明明都尽数处理过了的,怎么可能,还有这么重要的东西会在郁时的手里?
郁时看着眼前的封荀,不过如此几刻间,这么多年来他对眼前这个对他有养育之恩的人的敬重悉数碎在了地上。
“义父不必在意我从哪里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