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顿了顿,干涩道:“少夫人,已经过去三天了。”
三天?
每天都在这不见天日的房间里,她早就没有时间概念了,以为已经过去很久了。
临走张妈还不放心地叮嘱,“少夫人一定要好好吃饭,少爷,少爷会想明白的。”
沈安白无力地嗯了声,侧过头根本没有回应的心情。
傅萧衍对她恨之入骨,只是看到就会恶心,怎么会放了她?
现在除了沈林海,她已经没有能活下去的支撑了。
“沈安白。”
断断续续的呼唤声,将沈安白从半昏半睡的状态中拉了出来。
看清眼前的人后,她豁然瞪大眼睛,神志瞬间清醒,身体近乎下意识地紧绷着向后瑟缩。
他又想到什么法子折磨她了?
傅萧衍皱着眉,眼底是压不住的烦乱。
只要想到沈安白,他就无法安心处理公务。
真是疯了。
他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扔下工作鬼使神差地来看望这个女人。
尤其看到她惊恐又小心翼翼的样子,傅萧衍更加心烦意乱。
见他半天没有动作,沈安白揣着小心脏,试探性地问:“我爸爸怎么样了?”
“想知道?”
傅萧衍冷笑,“想知道的话就跪在地上。”
她瞪圆眼,身子僵硬地挺着,眼里有诧异又有愤怒盯着傅萧衍看了许久。
片刻,才冷肃道:“好。”
她满脸的屈辱和不甘,可傅萧衍还是从她里看出坚持和执拗。
在傅萧衍的印象里,沈安白总是喜欢把自己伪装成易碎的玻璃饰品,现在眼里为什么要透着股不服输的狠劲儿?
越是这样,傅萧衍越想看到沈安白被自己扒下丑陋的假面,毫无人格与尊严地伏在他脚边,卑躬屈膝哀求他的样子。
“很好。”
傅萧衍讥讽地笑着,把带有牵引绳的狗链套在沈安白细白的脖颈上,语气不容置疑地命令道:“爬出去。”
沈安白身子紧绷,瞳孔震动。
这是干什么?
要当着所有佣人的面把她当成狗一样驱使吗?
傅萧衍不耐地催促:“让你爬你就爬,还想不想让沈林海活下去了?”
她搭在膝盖上的手收紧成拳,压下眼底翻涌着的怒气后,僵硬地学着狗四肢着地。
傅萧衍牵着绳子,遛狗一样牵着从卧室里爬出来的沈安白,咯咯的笑声跟淬了毒般,侵蚀沈安白的四肢百骸。
她眼睛猩红地学着狗的动作,在佣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在从楼上爬到楼下。
那些人的目光刀子一样从沈安白的身上滚过,抽筋剥骨。
“沈安白,你记住,你是我傅萧衍的狗。”
“在这个家里只能跪着走路,”
傅萧衍的声音宛如恶魔低语,每个字都是刺耳又剥心的,足矣凌迟她千百遍。
她窒息又绝望地望着四四方方的天花板,心口上空落落的,就跟心脏让人硬生生地用刀剜走了。
如果做了恶的人死后会下地狱,这里何尝不是她的十八层地狱?
“看看,这就是我的夫人——沈安白。”
傅萧衍站在门口,带着一众狐朋狗友像是观赏橱窗里的商品那般打量着人偶一样坐在地上的沈安白。
沈安白已经瘦脱了相,死灰一样的脸上脸颊和眼眶都是凹陷的,眼下还有浓重的乌青色,头发潦草又干枯地堆在头上,整个人都说不出来的死气沉沉和憔悴。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站在门口跟看动物人里动物的人们,扯了扯唇角。
傅萧衍自己羞辱她不够,还要带来一群人羞辱她。
这些于她已经无所谓了。
“沈安白……”围观的狐朋狗友里有人迟疑地喊出她的名字,声音有些耳熟。
她慵懒地抬起眼皮,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