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白咬着下唇,目光在房间里逡巡一周,落在铁链的锁扣上。
她从梳妆台上挑出几个细针发卡,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把尖细的一面深入锁口里。
根本没办法打开。
沈安白自嘲似的扯了扯唇角,她又不是专业开锁的,怎么可能一捅就开?
她把发卡放回到原来的位置,想到了脱镯子用的方法。
刚好铁链的长度足够她到卫生间,卫生间里放的有肥皂和洗发液。
用肥皂擦完手后,沈安白秉着呼吸开始发力。
奈何镣铐实在太小了,连虎口的位置都没办法碰到。
循环往复几次,手腕上让镣铐擦出了红印子,根本取不下来。她又开始拿洗发液往手上搓,心里祈祷着,然而手腕勒出瘀痕也没有取下来。
她瘫坐在地上,更加无力。
门外传来脚步声,沈安白笃定是傅萧衍的。
她慌慌张张地把肥皂洗发液归位,若无其事地躺回到床上,特意把受伤的手腕藏到了被子下面。
门应声而来,沈安白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上,她惴惴不安地捏着手心,大气不敢喘一下。
静默一阵,脚步声逐渐逼近。
沈安白裹在被子里的身体霎时冷了半寸,因为害怕,无法控制地抖动着身体,甚至没有勇气回头与傅萧衍对视。
“沈安白。”
傅萧衍低沉的声音骤然在耳畔响起,每个字都细针般刺在沈安白的耳膜上,每一下都让她胆战心惊。
对傅萧衍的恐惧,由内而外散发,已经彻底让沈安白害怕他的接近。
她深吸口冷气,压着颤抖的声音,道:“看我笑话你尽管看吧,我很累……”
傅萧衍没有说话,但她能明显感觉到炙热的呼吸从耳后与颈间拂过。
恐惧无限放大,沈安白的汗毛炸起,瑟缩道:“请你出去。”
“好香啊。”他冷嗤出声,边拨弄着沈安白两腮边散落的头发,边道:“是你经常用的香皂和洗发液的味道。”
沈安白战战兢兢地捏着被子,呼吸都要凝滞了,“我,我洗手了。”
“嗯?”
他反应出奇的平淡,就在沈安白要松口气的时候,铁链的晃动声再次让她刚放下的心提了起来。
镣铐牵动着手腕,硬生生地把她从床上拽下来,咚地坐在地上。
沈安白五官皱成团,吃痛地叫出声,灰白色的脸上一对殷红的眼周格外显眼。
傅萧衍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用力收紧铁链的长度。
手臂上传来的拉扯感近乎要让沈安白哭了出来,再一用力,手臂就会被剥下来,疼到呼吸间都会加重疼痛的程度。
“疼……求求你放开……”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般大滴滚下,沈安白疼的已经无法呼吸了,半跪坐在地上,梨花带雨地哀求。
傅萧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跟狗一样哀求她的沈安白,阴戾的得意更加明显,“疼吗?”
沈安白用力点头,哽咽着断断续续道:“对不起。”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她拼命摇头,“我再也不想着逃跑了……”
收紧的铁链砰地砸在地上,沈安白无力地放下手臂,身着身子抖动个不停。
“我不是让你乖乖听话吗?”
傅萧衍眼底浮动着冰棱,他轻柔地用大手按着沈安白的后脑勺。
她身子下意识猛地一颤,头恨不得埋进颈窝里,“对不起,放过我吧。”
“放了你?”傅萧衍笑不及眼底,猛地抓住沈安白后脑的头发,迫使她仰头盯着自己,“如果我放过你,谁放过我?”
傅萧衍的力气很大,大到快要把沈安白的头皮扯掉了。她仰着后脑,张着嘴巴,说出口的每个字都无比艰难,“我没有勾引别的男人……”
“傅萧衍,你到底怎么才愿意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