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个领头的,让几个人滚铺盖卷儿,真是一句话的事。
“别别别,”过来道歉的工头急了,“那几个人眼瞎欺负人,我立马就让他们滚蛋,但我们队是跟人签了合同的,不按时把货卸了送过去那是要吃官司的。您大人有大量,别因为几个小瘪三让我们都没饭吃。”
“这样,”工头说,“这次赔偿都算我们的。”
纪宁差着几个钱?
他让下属按照自己的意思办。
工头差点哭出来:“我们好不容易跟人家签了长期合同,几十个人全指着这些活吃饭。没签合同您说不让干,不干就是了,但不按照合同来我们就得吃官司,那些外企就爱拿合同说事。我……大老板,你不能把人逼死啊,我们不容易,上有老下有小。”
一个港口,不知道养活了多少人。
跟着纪宁过来的人,是负责港口货船的,知道在这边讨生活的人生存不易,低声跟纪宁说,“是跟一家合资饲料厂签的合同,不按照合同办事,他们确实赔不起。”
见有人替自己说话,工头急忙道:“词料厂要的都是做饲料的粮食,在船上放着容易受潮长霉,所以卸货就很赶,合同也苛刻的要命,但凡出点问题,我们真的赔不起。大老板,您宰相肚里能乘船,别跟我们这种讨生活的小人物计较。”
“这边饲料厂的粮食是从国外运回来的?”李红旗突然插话问。
“是啊,”工头心里喘喘,回答的心不在焉,“跟我们签合同的这家饲料厂是从国外运的粮食,M国还是哪儿来着。”
李红旗问:“怎么不从国内运?”
“不知道。”
“算了,别吓唬他了,”李红旗冲纪宁说,“交完补偿款就能走了吧?”
“能走了,”后面的事交给其他人处理,纪宁他们先走了。
“算你走运,”负责处理后续的港口经理嘬叹。
就这么算了?
心有余悸的工头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真是算我走运。那群人不管管是不行了,就这德行,不知道还得给我惹多少麻烦。老哥,我得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