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你墨迹完了没有,赶紧的。”
宋翠莲把围巾套在脖子里,扬声朝客厅喊。
现在已经6:30,之前朝工厂里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那都是女儿太忙了,想着这天说不定马上就要下雪,她想去外面迎迎女儿。
“你个老头子,怎么这么慢?”
李大河一只手提着鞋后跟,蹦了一下,才把鞋子提上,也不跟她斗嘴,扬扬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老两口刚关上一扇门,客厅里的电话就疯狂的叫起来。
“肯定是红旗打的,”宋翠莲说这推门走进去,接起电话就抱怨,“大冬天的也不瞅瞅几点了,现在才知道打电话回来。”
“伯母。”
赵念念略带嘶哑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
“哦,是念念啊,”宋翠莲骂错人了,赔笑道,“我还以为是红旗打的电话呢,再晚那么一小会儿我跟她爸就出去了。你红旗姐下班了没?”
“厂长她……”赵念念的声音干巴巴的,带着艰难,“外地的公司出了点问题,厂长赶过去处理了,让我给您打个电话说一声。厂长最近几天都在外地,回不了家,你跟大叔……别挂念。”
“怎么又出差呀?”宋翠莲没好气的叹息,“刚出差回来没几天,又出差去了,真是,也不知道提前说一声。她衣服带够了吗?”
“够了。”
“你红旗姐前几天着凉感冒还没好呢,我今天刚给她买了药,唉,她又出差了。说没说啥时候回来?”
赵念念咬咬牙,把涌上来的哽咽咽回去:“事情处理完就回来了,用不了太长时间。家里要是有什么事您就直接给我打电话,厂子里最近在忙着生产,可能接不到您的电话。”
宋翠莲了然的点点头:“我说今天打了好几个电话,怎么一个没人接呢。你们不用担心哈,我们在家待着,没有啥事。”
“让你姐安心工作,不用惦记家里哈。”
“哎,回头见。”
在旁边支起耳朵听了半天,也没听到什么的李大河问:“红旗又忙着出差去了?这次去的哪儿啊?”
“说是外地公司,”宋翠莲说这哎哟一声,“肯定又是去那个贼冷的地方,我得打电话安排她几句,感冒还没好呢,还去那么冷的地方。”
不同于之前,现在有移动‘大哥大’,她什么时候想打电话就什么时候打,方便的很。
“我跟闺女说几句,”李大河还有事跟女儿说呢。
“打不通。”
“没信号吧。”
宋翠莲不信邪,又打了一个试试。
还是没打通。
老两口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辩着,家里的大门被敲响。
外面已经下起了雪,大片大片的雪花把地上薄薄的覆盖了一层白。
坐着农用拖拉机过来的李平,头上肩上都湿了一层。
“这么晚了,你咋来了?”宋翠莲惊讶,立马猜测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
这次让她猜对了,村里有位老人病入膏肓,乡里乡亲的,无论是丧事喜事,他们家从来都没有缺席过,李平就是过来接他们回去的。
“哎,我前段时间回村见那位老哥身体好多了,没想到说不行就不行了,”李大河惋惜着,叫宋翠莲收拾一下,他们回村帮着操办丧事去。
大儿子李平,脸上历来都是凝重多于其他表情,老两口也没多想,跟着他连夜回村了。
对李红旗的事,两位老人被蒙在鼓里丝毫不知情。
这是几个人商量过后的结果,李红旗的事已经让他们方寸大乱,不想两位老人跟着一起担心,也不想他们因为这次的变故身体遭受到什么打击,现在顾不过来,不如先瞒着,能瞒多久是多久。
李平把老人送回村,晚上十一点多,和李安一起赶回县里。
面对面相邻的两栋房子,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