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该上课的时间点才起,飞快洗漱,抓着衣裳跑出门,先跑去街尾的国营街道小饭铺喊着要碗豆浆,本土的豆汁儿李红旗喝不习惯,这附近挨着学校进天南海北的人多,所以饭馆儿才供应豆浆。
一碗豆浆,两鸡蛋素包子,吃喝完就朝学校跑。
有时经过公园儿还会有人跟她打招呼。尤其是那些总坚守在‘岗位’上的大爷大妈们,看见她就招呼一声。
这里也是李红旗常来的地方,她不爱跟人念诗抒发抱负,也不爱跟人讲古说今论实时做栋梁,她就喜欢站在旁边看大爷大妈下象棋。偶尔出出招换来满堂彩,要不然就自己手痒下场,赢个几毛钱晚饭都有着落。
总之小日子过得别提多舒爽。
踩着铃进教室,她前脚授课老师后脚,同学们都到了,她就要压低身子飞快跑到空着的后排,摊开书坐的端端正正认真的看向正前方。
“韭菜包子,”柴宏伟动动嘴唇瓮声瓮气的。
李红旗抽着鼻子闻了闻,断定他是狗鼻子,还说:“这绝对不是贬义词,而是夸奖,你鼻子太灵敏了。”
柴宏伟抿着嘴笑:“就当你是夸奖,下周要小测试。”
“啊?”李红旗顿时头如斗大,哀嚎的表情让授课的老实都注意到了,点名,“后排的同学,说一下黑板上这个定律你是怎么理解的。”
理解啥啊。
它理解她,可她不理解它啊。
李红旗就知道自己又要临阵磨枪了,不好好学习都对不起父老乡亲有木有!
不情不愿的站起来回答问题,勉强理解的通,老师又让她坐下。
柴宏伟在旁边幸灾乐祸的笑:“你可以求求班长他们给你补补课。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不是。”
“好有道理哦。”
李红旗赠他个假笑。突然就有点怀念高中的那段生活。
不可避免的又想起了陈子昂。
唉!
这个课听起来真是没意思。
后半晌,郝家旗没在这边学院找到人,连个学院隔得不近,但李红旗没搬出去的时候总归还在一个学校,现在她搬出去轻易找不到人。郝家旗学业重也总被授课老师叫去帮忙,以前三两天在食堂碰一次面,现在好了,三五天也见不着人,找都找不着。
见他皱着眉沉思,半夏提议:“把东西转交给许美兰吧,她肯定能转达到。”
是几本书,知道他们要小试郝家旗特意在图书馆找来的,不想她落下太多到时候又发愁哭丧脸。
“只能这样了,”郝家旗叹气,“以前那丫头也没这么疯,真是没人管她了。”
半夏捂着唇笑:“我看你俩的感情比一般亲兄妹都亲厚,我只有一个弟弟,比我小了好几岁从小大都是我让着他,我也想要个你这样的哥哥。”
闻言,郝家旗眨眨眼:“我比你小半岁。”
火烧云一样,半夏的脸颊瞬间红了,拧着拳头锤他好几下,小女儿状十足。
惹得郝家旗又是躲又是赔笑,一连声的说:“好好好,我不比你小半岁了,我是哥哥。”
“烦人。”
半夏跺脚,噘着嘴巴眼眶微微湿润,似嗔似喃的神情让她看起来娇俏极了。
郝家旗以为她真生气了,赶紧道歉。
“这还差不多,”又是跺脚又是笑,半夏把溢出来的点点泪花揩掉,说,“走吧,找许美兰去。”
嗯……一会儿哭一会儿笑。郝家旗觉得女孩子真是神奇的生物,不禁拿半夏跟李红旗做对比,发现是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人。
要是自己比红旗小半岁,还说出来惹她。
那家伙一定会跳起来打人,然后让他喊爸爸。
怎么能喊爸爸呢!
她最没谱了。
郝家旗推推眼镜,不薄不厚的唇勾出一个笑。
另一边,李红旗正在商场里转悠。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