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麻麻真漂亮。”
李红旗小声夸赞,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果刀给苹果削皮。
这样的话陈子昂听得多了,看着她动作熟练的给水果削皮,发现她很讲究,普通老百姓水果都吃不起,哪里还会这么娴熟的去皮,像是练过一样,起码比他削的好。
“市里的文艺巡演你是不是去不了了?”李红旗把削好的果子递过去,一整条果皮随手放在柜子上。
这儿连个垃圾桶都没有。
苹果啃了一半儿,陈子昂才说:“演不了就不演,我也不大想去。”
别人要是这么一脸无所谓的放弃大好机会,李红旗觉得那肯定是装逼,但陈子昂不是。
她笑:“你是不太想参加,还是从来都不想参加?”
你猜。
陈子昂啃着苹果不说话。
病房墙壁上挂了一块圆形挂表,这会儿已经中午十二点半了。
李红旗站起来告辞。
其实前后加起来也就只呆了不到20分钟而已。
陈子昂瞄了一眼钟表,把苹果核搁到她手里:“回学校继续劳动?”
看她表情就知道那不可能。
微微伸个腰都扯到背上的伤口,疼的他抽气,见她要走,陈子昂拉着脸:“就我一个人躺在病床上,你好意思吗?”
什么好意思不好意思的。
李红旗叉腰:“要不你起来,让给我躺。”
她正浑身难受呢。
嘴角含着笑,陈子昂说她:“做梦呢。”
见她不还嘴,陈子昂停顿了下,脸上挂着嫌弃:“找个水房洗洗,然后待在这儿跟我一块儿住院,不能只我一个人难受。不过要是不舒服就找护士检查一下。”
待在这儿可以,但是……
“管饭吗?”
总觉得这个人的脸皮有点厚。
这不是错觉,是真的,真厚,陈子昂无语。
去而复返,站在门口听到他们对话的张曼如轻轻笑,觉得这个叫李红旗的小同志真有意思。
她没进去,找了护士,让护士带着李红旗清洗外带检查身体。
中午吃饭的时候几个人坐在一块,刘小旺话最多,跟张曼如很熟,巴巴讲学校里的事。
陈子昂时不时插一句。
李红旗就不同了,她吃的比较多,边吃边看报。
现在的报纸上不是批判就是歌颂,想看点儿时势变化,太难了。
洗个盒饭的功夫,学校的校长老头子竟然来了。
很客气的跟张曼如握手,然后询问陈子昂的伤情,说自己有事耽搁来晚了,还自我批评没把学校的工作做好。
“陈子昂什么家庭?”
这是李红旗第一次问。
“你一点都不知道?”刘小旺用很奇妙的眼神看她,“校长老头子都这么客气,你猜猜会是什么家庭。”
“干部子弟?”
“废话嘛。”
干部可多了去了,李红旗是真不知道,刘小旺用眼神鼓励她接着猜。
那李红旗就要猜一下了,摸着下巴沉思:“她麻麻的气质那么好,陈子昂的爸一定不简单,县委书记?”
“差点,”刘小旺面带兴奋,“刚从外地调来没多久,怎么可能会是县委书记呢?是县长。”
职位都差不多嘛。
差点就猜着,李红旗没多惊讶,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毕竟普通家庭没这样的排场,那次陈子昂拿了一堆最新的报纸,其中有《内部消息》,这种程度的报纸只有干部级别的人才能看到。她就这么无意间窥探到了陈子昂的家庭背景。
“你怎么一点不惊讶呢?”刘小旺拉着她走到一边,又神秘的放重磅炸弹,说,“他爸转业才做的县长,听说以前在有前途的地方任职。”
牛逼克拉斯吗?
“他爸为啥转职?以前多有多流批?”李红旗还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