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负责把装萝卜的筐放到地窖口,一个负责把萝卜倒出来。
原本分工合作,干的好好的,陈子昂都没注意到自己是怎么下的地窖,然后李红旗在一旁歇着,他干活。
然后地窖塌的时候他俩华丽丽的全被埋了。
要不是眼疾手快拉了李红旗一把,她就被从上面砸下来黄泥土咋趴下。
地窖上方有木头做支撑,时间久了会塌,着有情可原,可刚挖好的地窖就把人活埋了,干活的人是怎么干的?
出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干活的人打一顿。
陈子昂恨恨的打算。
幸好砸下来的木头落在地窖墙壁处,还有个角落供他们躲着。
陈子昂几乎是拽着李红旗的手一路把她拖过来的。
俩人爬过去头上的土落得更快。李红旗满头满脸都是,眼睛都睁不开,还能动已经很不错了。
要命的是头顶上做支撑的木头有松动的痕迹,陈子昂只能一手举高过头顶,一手撑在地窖墙壁处,背上落的都是土,就像一把雨伞,李红旗整个人被罩在下面。
用袖子擦,用手揉,落进眼睛里的土都弄不干净。
“等我出去,老娘非把学校告了不可,”李红旗恨死了,差点就命丧地窖,突然塌方不是闹着玩的,等被人挖出去她都凉了。
陈子昂觉得这主意不错,但实行起来肯定没鸟用,也没打击她,说:“别用手揉,把脸抬起来,我给你吹吹。”
一张乌七八糟的小脏脸儿就戳了过来。
深目高鼻,是李家人的特色,李红旗比班级里大多数的女同学都长的好看。
陈子昂也是最近才注意到。
或轻或重的吹了几下,漆黑的地窖里,他在那双黑黝黝,却有着亮光的眼睛里看见狼狈的自己。
忽然就有点不自在,移开双目,问她好点没。
地窖里本来就暗,现在全塌了,勉强能看见点东西,李红旗第一时间注意到糟糕的近况,忍不住骂了几句,胡乱在地窖摸。
能用的东西没有,萝卜倒是一大堆。
“连累你了,”她有些惭愧,伸出胳膊想替他分担。
空间本来就有限,李红旗勉强把胳膊伸过来,陈子昂的脸却快要贴到她身上了。
“你还是别帮忙了,”他声音闷闷的。
李红旗坚持,接替了陈子昂一只胳膊的位置,俩人面对面半跪着。
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气的陈子昂都笑了。
“你去看市里的文艺演出吧,”他忽然说。
“最后一场了吧?”李红旗都不太清楚。
陈子昂‘嗯’了声。
李红旗就说要去:“正好去市里的书店看看,我还想买几本书。”
“给你找的看完了?”
“基本看完了,”李红旗泄气,“就是还有很多地方不懂,只能多找资料。”
底子太薄,不狠补没办法。
“郝家旗不是在教你吗,”陈子昂勾着唇角笑,眨眼睛,把跑到眼睛里的汗水眨掉。
李红旗看见了就帮他擦了下,说:“郝家旗又不是全能的,他也有不会的地方。”
“那怎么不问我?”
问他?
李红旗就撇嘴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压根就不想教我。”
“没见过你这么笨的,怎么教?”
替他整理头上灰尘的手顺势在上面扒拉几下,李红旗不接受批评。
要不是腾不出手,陈子昂很想报复回去。
两个人几乎都要撑不住了,上面才传来询问声。
喜得李红旗跳起来就喊:“救命啊,下面有人。”
离的这么近,她一动头就撞在陈子昂下巴处。
闷响一下就是猛的一疼,血腥味涌出来,嘴巴里面肯定破了,陈子昂闭着眼睛忍着,才没骂娘。
地窖塌的结结实实,好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