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延嗣自幼读过几天书,知道古书上有句话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满清入主中原后,占领了原本属于汉人的花花世界,可在满清眼中,这个花花世界并不是他们的,他们以为这都是他们抢来的,不值得珍惜。怎么能将百姓手中的粮食和银钱弄到他们手中,那就是他们的本事,他们才不理会汉人百姓的死活。
庄延嗣经过多日的考虑,最终下定决心偷偷离开家,前往革命区去。
毕竟,自己的邻居、亲戚、朋友,到革命区的有很多,期间有人捎信回来说革命区的日子很好,劝庄延嗣也到革命区去。
费了好大劲儿,饿死了父亲、长子、次子、长女等四人,庄延嗣终于带着老娘、幼子和幼女来到革命区。
最早进入革命区的地方叫陇县,庄延嗣原本以为自己一家可以在陇县住下来。不料革命区有规定,新来的饥民全部到兰州后,由革命司令部统一进行安置,具体安置到什么地方,陇县这里的革命军也不知道。
革命军“押着”庄延嗣一家翻越陇山到庄浪时,庄延嗣的幼子和幼女都生病了,并且烧得厉害。
革命军害怕庄延嗣的子女死掉,不敢继续押送庄延嗣一家往兰州去,只得将庄延嗣一家留在庄浪。
庄延嗣一家在庄浪暂时被安置在革命军军营中,军营中的郎中给庄延嗣的子女诊脉并抓了些草药后。几剂汤药下去,不过三五天时间,庄延嗣的子女便不再发烧了。
害怕子女西去时再次发烧,庄延嗣请求革命军将他们一家留在庄浪,革命军答应了,并把军垦的田地中划出十亩交给庄延嗣,算是庄延嗣一家四口人的田地。
在革命军军营又调养了十来天,子女身子彻底见好,庄延嗣在革命军和附近乡亲们帮助下,暂时搭建了土坯草房当作自己的家。
有了家后,庄延嗣从乡亲们家中东拼西凑借了些口粮,将子女都送到附近学堂后,庄延嗣就开始整天收拾分到手的那十亩地。
从左邻右舍借的粮食很快吃完,庄延嗣再去借时,左邻右舍都说家中粮食不多,不肯借给庄延嗣,庄延嗣只有到革命军军营中去借。
再次借的粮食吃完后,庄延嗣不好再到军营中借粮,就从革命军战士那里借了二两华夏币,自己到城里粮行去卖粮。
城里的这家粮行生意相当兴隆,一车车的粮食运入粮行,又一车车的粮食运出粮行,远远地看去,这家粮行的粮食肯定很多。
再看粮行门口等着买粮的人并不多,庄延嗣悬着的心落了地。
“没了,没有粮食了,什么粮食都没有了!”
还没有走到粮行门口,便听粮行内掌柜的叫道:“没看到粮食都被人家大主顾用马车全运走了吗?不是小店不卖,实在是没有粮食可卖了。诸位,你们到城西福瑞粮行看看去吧,或许他们那儿有粮。”
庄延嗣心中一沉,走进粮行,见到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怒气冲冲对着粮行掌柜叫嚷道:“就因为城西福瑞粮行没有粮食,我们才到你这儿来,十几车的粮食,你都卖给了关中客,你这不是要饿死我们吗?”
“小伙子,”粮行掌柜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刚才的那个大主顾可不是什么关中客,人家是运粮往西域去的,革命司令部将外来人都安置到了西域,那里急需粮食。
“再说,我们卖粮给谁都是卖,谁也没有规定我们不能将粮食一次性卖光。
“卖光了粮食,我们正好关门歇几天。
“小伙子说我不卖粮给你们就饿死了你们,这话说得可就重了,饿死饿不死,那是庄浪县行政科和革命军营部的事,跟我卖粮的有什么关系?”
“就跟你有关系!”
那个年轻人嚷嚷道:“你说刚才那人买了粮食是送往西域的,那么他为何离开了你这儿不向西走,却向东边走了?难道他不知道西域在西边吗?”
“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