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小厮即便是看到了这匾额,也是一副不屑模样:“你们什么意思?以为这样我们大人就会同你们见面了不成?”
难不成我张家,还没有见过几个匾额吗?
这小厮实在狂妄,洛亭阳也站在了匾额的跟前儿,敲了敲题名之处,气势压迫了起来:“若不想受罚,现在最好进去告诉你们家主子,这匾额之上的所有内容。说了之后你们主子仍坚持不见我们,我即刻就走,绝不为难与你。”
其实洛亭阳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并没有太多的骇人之意。但他整个人的气势卓然,将那小厮压得抬不起头来,虽不说要去的话,但后退的脚步却代表着小厮的确是被洛亭阳所震慑。
小厮退去,韩映秋才上前,看着匾额上的“书源”二字,亦是疑惑:“这匾额,好生奇怪。”
洛亭阳微微一笑,给韩映秋解释道:“书源是这位先生的字,他大名钱仲春。”
钱仲春?
这个名字,韩映秋是听说过的:“你说的是那个朝中二品的大学士钱大人?我听闻,他如今虽然年事已高,打算退下来归养田园,但皇上却不肯放他,足以见得皇上对他的重视。他的字……怎会在你之手?”
韩映秋不过刚刚问过,就瞧着方才进门的小厮,此刻匆匆出门。
他一改方才那不恭不敬的模样,反而点头弓腰地对洛亭阳行了礼:“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洛家三少见谅!主子请三少和少夫人进门。”
韩映秋哑然,跟随洛亭阳进门之时,也在想,这张明宇和钱大人,究竟是何等关系?
这一路进门,小厮不敢说旁的什么话,只是叫人将那匾额护着,仿佛也知道那是至关重要的东西。
待韩映秋跟着洛亭阳,就听洛亭阳低声道:“这匾额上的一幅字,是前两日我才收到的龙安荣随信寄来的。他说我或许用得上,倒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用得上了。”
龙安荣是小郡王,能拿到钱大人的字,倒是也不算奇怪。
韩映秋反问:“钱大人和张大人,是什么关系?”
眼瞧着他们走到了正厅口,洛亭阳也不再多言,只笑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关键时候,卖什么关子啊?
韩映秋有些无奈,跟着洛亭阳进了门,就看到穿戴整齐的张大人,竟是亲自在正厅之中迎接他们。
或许与其说是迎接他们,倒不如说是在迎接那块牌匾。
牌匾进门,张大人越发恭敬,先将牌匾“请”了进门,又着人将匾额放好,这才看向了洛亭阳和韩映秋,寒暄道:“久闻洛家大名,如今见着洛家二位掌门之人,果真是非同凡响啊!”
他微微一笑,示意他们二人坐下,才道:“二位请坐,府中备了新菊茶,只怕不如洛家,但聊以解渴了!”
他这话说的十分客气,洛亭阳也不卑不亢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张大人说笑了。大人府中的茶,是咱们许州第一批菊茶,自是甘甜解渴。”
张大人也不藏着掖着,盯着洛亭阳,便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知你怎会有岳丈大人亲手书写的匾额?倒是没听闻,洛家与岳丈大人,有什么关联?”
岳丈?
不对吧?
韩映秋怎么记得,这位张大人的夫人名叫“柴子云”,和京中那位二品钱大人,好似没有什么关系吧?
但显然,洛亭阳是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的,他只对张大人笑笑:“大人说笑了。我们洛家不过许州区区一个小商贾,如何能结识张大人呢?不过是京中有人托了惹,将这一幅字带给我。信中那人说,钱大人在写下这幅字的时候,也是盼着张大人能够时时刻刻持心自省,莫忘了当年是如何头悬梁锥刺股地才走到今日这地位,还请大人多多念着从前过往,在许州前途似锦才好。”
这话,让张大人缓缓地垂了眸子,心下似是也有所感慨:“夫人已经走了那么多年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