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送到洛家的时候,洛亭阳和韩映秋都不在。
是直接交到了洛扶柳的手中,所以韩映秋和洛亭阳回来的时候,就瞧见洛扶柳正气哼哼地坐在正厅。
她的脚下,是那一团已经被揉成了碎片的信:“你们回来了?你们说这京中商会是什么意思?居然在警告我们,让我们不要妄图操控许州蚕丝的价格!我们洛家是有什么能耐,还能操控许州蚕丝的价格了?”
想起这些日子为了皇缎,所有人那么辛劳的模样,一向都要强的洛扶柳竟是红了眼眶:“要说真的在做这事儿的人,只怕也不是我们,而是他周家吧?京中商会凭什么要这么对我们?他们难不成也被周家给蒙蔽了?”
这事儿洛扶柳是在气头上,所以才瞧不清的吧?
韩映秋低头,捡起了地上的那封信:“只怕是周家恶人先告状,在背地里摆了咱们一道,这才让京中商会送出了这封信吧?”
洛扶柳愣了愣,稍稍恢复了一些理智。
洛亭阳接过韩映秋手中的信封,眸色渐冷:“看样子,这张明宇张大人也不是个好惹的。”
反而越是如此境地,叫洛扶柳越发地叉腰起身,挺直了胸膛:“好啊,他们有什么,尽管放马过来就是了!我洛家在许州这些年,难不成是吃素的?”
话是这么说,可被京中商会警告的这件事,还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许州城。
一旦这种事情发生,连下头那些给洛家供货之人的态度都有所转变。
如今所有人的表面配合,无非是看在皇缎的面子上,而非看着洛家。
眼瞧着洛家又要走到举步维艰之地,偏偏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秋初之时,洛家自别州订购的二十台织机,便因为连日不绝的雨,而耽误了许多时候。
这好不容易要送到许州城了,韩映秋和洛亭阳一早就在府中等着新织机被送来,结果等来的只有金福匆匆的声音:“少爷,少夫人,不好了!咱们的二十台织机刚到城门口,就被扣下,如今送到府衙之中去了!”
“砰——”
韩映秋是没忍住地伸手拍了拍桌子,倏然起身:“送到府衙去是为何?这张大人前两日在府中设宴,便没有请我们洛家。如今却开始针对我们了不成?”
韩映秋的心里自然是恼怒,洛亭阳也起身,拍了拍韩映秋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如此激动,才平静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去府衙一趟,便知真相。”
却在此刻,韩映秋的心里头,仿佛生出了无尽的委屈:“他们未免太欺负人了吧?”
难得看到韩映秋如此,洛亭阳的嘴角反而勾了勾。
他伸手,抚了抚韩映秋的脑袋:“阿秋,这就泄气了?”
韩映秋深吸一口气,又梗着脖子,恢复了往日里倔强模样:“我就是想说,他们还有什么可以尽管使出来!”
“哈哈——”
洛亭阳本不大好的心情,却被这样的韩映秋惹的爽朗一笑:“这方才是我认识的阿秋的模样。走吧,去会会这位张大人。”
他率先转身离开,叫韩映秋瞧着他的背影有些发呆。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二人之间,也能有如此相合的模样了?还记得自己成为韩映秋刚嫁给洛亭阳的时候,他只怕恨不得将她赶出府中去吧?
可韩映秋却更加清楚地明白,洛亭阳的心里,早就被苏月遥给占满了。
不愿再想那么多,韩映秋忙叫翠翠备上了一些礼物,而后跟上了洛亭阳的脚步。
只不过洛亭阳的马车,竟不是直接朝着张府而去的。
瞧着马车一路朝城西而行,韩映秋有些意外:“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张家府邸不是在城北吗?”
洛亭阳神秘一笑:“我为咱们的这位张大人专门定制了一块匾额,相信若是将这匾额带去张府,大人一定十分欢喜。”
这男人的心里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