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屿初一身白色西装,慵懒靠在另一边沙发上,戴着耳机听歌,仿佛跟这里格格不入。
见他们下来,陆靳临立刻起身,“你们收拾好了?那就开始出发吧。”
张漾当司机,一行人全部坐上了林肯加长版房车,从景湾到京协要三个多小时,他们晚上出发,缩短了半小时,十点就到了医院。
院长亲自接待,早就将最好的病房整理了出来,让他们住下。
是套间,设备一应俱全,除了全都有医院的标识外,就跟酒店差不多。
和院长会过面之后,切尔斯,陆靳临,楼屿初都被安排到了附近的星级酒店住下,休息好了才有精力完成明天的手术。
三人一人一间豪华套房,切尔斯洗漱完之后,门铃就响了,他有些疑惑的打开门,见陆靳临站在门口,连忙笑脸相迎,“陆先生,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有件事想跟您说。”
“请进,里面讲。”
陆靳临走了进去,切尔斯给他倒了杯热水,“谢谢,您也坐。”
“陆先生有什么话大可畅所欲言,你们华国不是有句老话吗,叫做打开天窗说亮话。”
男人微微一笑,“没想到教授对中文这么有造诣,那陆某就实话实说了。”
他重新把墨染的检查报告拿了出来,并且指明影像中的某一部分,“想必您一直有疑问,为什么一个小手术,我们要大费周章请您主刀。”
切尔斯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这不就是他指出的阴影部分么,“陆先生请继续。”
“我们想要您把她颅内的微透明芯片取出来,位置就在这里。”
显然,切尔斯震惊了,根据多年经验,他只是第六感觉得那些许阴影有问题,没想到还真有问题,“这…薄先生事先可没告诉我,而且,你们请我来,并没有说明情况,临时这么决定,我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陆靳临连忙解释,“您别这么说,这件事说来话长,想必北川来m国找您,就说明了这个手术不简单,我们也是不得已,确实是她的病为先,但这次不顺带将它取出来,那么还会做第二次手术,我想教授您并不希望拿生命来开玩笑。”
沉默半晌,切尔斯才道:“是薄先生让你来告知我的吗?”
“是,听说您儿子刚毕业,君翊见他成绩优异,向sk集团推荐了他,想必此刻,他已经拿到了sk的offer。”
切尔斯的软肋,也只有他儿子了,薄君翊没有用这个软肋威胁他,反而选择了另一种方式,很是收拢人心,“替我谢谢薄先生,我会尽全力让这场手术顺利完成。”
陆靳临颔首,“那就多谢您了,早点休息,陆某不打扰了。”
翌日。
墨染一大早就起来开始各项检查,由于拖延了好几天,这家医院的仪器全国最先进,也查出了同样的问题。
尽快手术是最好的选择,切尔斯教授和陆靳临进行了术前讨论,由于多了一项取芯片的工作,所以还得在京协找一个经验丰富的医生。
最后确定了手术时间为下午两点,薄君翊趁墨染午睡的间隙,在医院四楼的一间病房内找到了景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