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阴影部分很奇怪,我怀疑薄夫人的颅内还有其他东西,贸然手术,有很大风险。”
切尔斯的话让一旁的段北川眉头紧锁,陆靳临心下暗自一沉,不愧是最厉害的脑科专家,这些图像让任何医生看都发现不了端倪,他却一语道破。
薄君翊跟他说过了,还是没有?要是他也知道各方势力都想得到的异芯在墨染颅内,还得配合取出来,会不会有泄露的风险。
楼上,薄君翊趁墨染在涂抹护肤品的间隙,开了口,“染染,我们去的医院是京协,不是陆靳临那里。”
她闻言一愣,虽然猜测是京协,但真正听他说,还是很惊讶,“就算不去他那里,也没有必须去京协吧,随便找个私人医院就行,你知道那里的,预约都得花不少时间,更别说我这种情况了,恐怕根本不会收院。”
别人或许没有机会,但他是谁,没有床位和最好的手术室,也必须得有,不就是捐个几千万做善款么。
“老婆,这些你不用担心,只管安心跟我们一起去那里住下,一切都安排好了。”
她抿了抿唇,小声问道:“真的只是小手术那么简单吗?”
男人郑重其事的点头,“当然,我不会骗你,只想做到万无一失,你懂我的意思,对吗。”
“我明白,那谁会跟我们一起去?”
薄君翊沉声道:“楼屿初和陆靳临。”
墨染眉头微皱,她真的没想到自己一个小毛病,还得把陆靳临也拉进来,“老公,你都说了手术没问题,而且还请了那个切尔斯教授主刀,靳临去好像起不到作用吧,还有初哥哥,不是他非要去,你让他去?”
男人知道墨染一直怀疑这次手术会有什么问题,但事实上,确实有很大风险,所以才会让这两个情敌跟着,不对,应该是三个。
想到这里,薄君翊的脸色难看了不少,“老婆,我有我的考虑,他们俩没什么事,老陆要去京协和那些专家做学术交流,顺带的事。”
原来是这样,“那好吧,可是我有点担心瑾儿,我们都走了,除了桑姨和王嫂,也没特别信得过的人,但我总不能把孩子带去京城吧。”
薄君翊捏了捏她的鼻子,“瑾儿她们会照顾好,我让段北川这几天都待在景湾,你只管你自己,行了,我们下去吧,这时候老陆应该也到了。”
说实话,墨染并不想看到接下来的场景,他们的关系微妙得很,稍不注意就会吵起来,届时还得她来调和。
重点是还不知道站在谁这边,一味站在薄君翊这边,别人会说她帮亲不帮理,站别人那边,薄君翊恐怕醋都醋死了。
“老公,真的都要去吗,我不习惯,太多人去让我觉得我这是什么不治之症。”
男人轻喝道:“都让你别胡说,怎么这么不听话,赶紧呸。”
她吐了吐舌头,“知道啦,呸呸呸,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嘛。”
“随口也不行,以后都不许说这样的话。”
楼下,陆靳临果然已经到了,正在和切尔斯教授交谈,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