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遭遇灭门,还有各州商铺接二连三的叛变卷款私逃,韦令衾早已不信什么亲族的信念。
他问林羽砚:“你到底想要什么?”
林羽砚真不知该说什么,韦令衾遭遇如此变故,有提防也是人之常情。
她便不和他争辩,道:“我暂时不会离开,至于我想要什么,以后再说吧。”
韦令衾没有更多的心力跟她说这些,他问那七个人:“韦家如今的境况,你们留下不会后悔?”
那几人跪在韦令衾跟前:“少当家,我们举目无亲,能去何处?我们的命是韦家堡给的,生是韦家堡的人,死是韦家堡的鬼!”
林羽砚看着震启,楼扬,何广,这三个人愿意留下,自己当初没看走眼。
韦令衾用帕子捂嘴咳了几声:“好,既然你们愿意留下,往后的日子,我定不会亏待了你们。”
七人再度叩头,震启说:“少家主好生歇息,节哀顺变,我们还得给枉死的亲人报仇!”
听到“报仇”两个字,韦令衾才有了一丝生气。
能支撑他这弱躯继续苟活下去的,的确只有报仇了。
他回到书房,让何广给他找出近两年的账本。
林羽砚生怕韦令衾熬坏了身体,一直在旁边看着,陪他熬了一个晚上。
韦令衾的书房换了好几次油灯,他用一夜将账本看完,震启给他汇报道:“我们各州的商铺,也只有石林州剩下的两间丝绸铺子,还有景江的一间酒楼。”
韦家堡的铺子多是租用,地契少得可怜。
现在只剩下三间铺子,因着灭门一案的影响,无人敢进入铺子买卖东西,铺子也算是废弃了。
韦令衾盘算如何经营这三间铺子,第二日就接到消息,铺子走水,什么都烧了个干净。
韦令衾隐忍许久,嘴边还是流出了鲜血。
他喝了一口水,将口中腥甜的血吞下去,虚弱之中有着林羽砚没见过的狠绝。
林羽砚这一刻就知道,韦令衾不再是原来的韦令衾了。
她想把握这个机会,和韦令衾达成协议。
她以后离开王府,需要一个去处,也需要一个搭档。
无论是造武器还是做生意赚钱,招兵买马,和太子抗衡,处处都要钱。
韦令衾这个少当家就是她的搭档。
她和韦令衾有血缘关系,现在韦令衾的亲人都不在世,韦令衾对她多少也会顾着情分。
林羽砚将自己的路规划好,离开韦家堡前,她跟韦令衾说:“韦家堡的宅子还在,我们一定要东山再起,等我从西南营中回来,我们从长计议。”
韦令衾对林昔珞没有半点期望,“你走吧。”
林羽砚换上男装,她把震启叫到一边,给了他一百两银票。
震启拿着银票不知是何意,林羽砚说:“你帮我好生留意表哥的境况,若是有什么动静,就去西南营中找我。”
震启不愿收下:“四小姐心中还有韦家堡已是恩赐,小的实在不……”
林羽砚将银票塞给他,她道:“韦家堡历此大劫,要熬过去谈何容易,这些钱你留着,若是需要打点的,不要舍不得花钱。”
“我们还要给韦家堡报仇,还要东山再起,多的是地方需要银子。”
震启满含热泪的收下,“小的替少当家谢过四小姐!”
林羽砚走出韦家堡的大门,穆延倾的马车停在门外。
她上了马车,马车便一路往边防营中过去。
沿路都是坦荡的官道,不到两个时辰就到了军营。
穆延倾拿出令牌,守门的兵卒就撤下门障。
他们走进营中,林羽砚看着往来巡逻的士兵,留意着军营的部署,默默的在心中记下军营的布局。
一个三十多岁身穿铠甲的男人带领士兵过来,还没走到跟前就朝穆延倾拱手见礼:“下官见过校尉,校尉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