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家堡出了这么大的事,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遍齐燕,官府也介入追查。
除了在外铺子的掌柜、商队、家丁,凡是在府中的人都未能幸免。
听闻这个消息,很多商队的奴仆连夜就卷了铺子的钱财逃命,生怕被韦家堡牵连。
曾经财力雄厚的韦家,就如此瞬间落败。
直到韦家堡举办完白事,官府也未能查出个所以然来,只说是亡命之徒寻仇。
随意在外捕了几个乞丐,屈打成招,判决处斩,草草就了结这件事。
上百来人的性命,就如此的不值一提。
韦令衾拖着病弱之躯,他办理了府中亲眷的后事,便将各地铺子的负责人召回西南。
满打满算,人数也才三十多人。
以往,也曾有过千人商会的盛况。
林羽砚不知道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是不是菀寻没收到她的邮件?怎么会让韦家堡落得如此下场。
她帮着韦令衾办理韦家堡逝者的身后事,以外孙的名义给逝者吊唁。
穆延倾没阻止她,他住在韦家堡府外边上的客栈,派人时刻留意韦家堡的动向。
这场白事,甚至没有什么族人来上一炷香,场面异常的清冷。
韦家堡几乎遭遇灭门,怕是所有的族人都怕了和韦家堡有牵连,生怕被那歹徒惦记。
以前热热闹闹的韦家堡,一朝就门庭冷落。
办完白事,林羽砚站在白色的灯笼下,只觉得满心的疲惫。
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现在她静下来眼前就会浮现那些流血的场面,在死人堆里,甚至还有几个小孩。
到底是何人下此毒手?
林羽砚对守在门外的侍卫说:“去报告世子爷,我想见他。”
穆延倾已经好久没有理会她,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西南。
那侍卫去了客栈汇报,然后回来跟她说:“四小姐,世子爷在客栈等着您。”
林羽砚穿着一身素衣,她去了客栈,站在穆延倾的房间门外。
举起手,不知道该不该敲门。
敲门就是示弱了,穆延倾等着她来求他,就是要驯服她,让她以后像其他女人一样,乖乖听话。
她放下手,站了一会儿,房门开了。
穆延倾站在门口,他道:“进来。”
林羽砚抬起沉重的步子进去,她直言来意:“世子爷,你帮我查,到底是谁要对韦家堡下如此毒手?”
穆延倾站在窗边,阳光从屋檐洒下来,周遭都有些刺眼的明晃。
他手里摸索着一枚令牌,在今天之前,他以为是太子殿下。
事实上,未必。
他道:“林昔珞,你是在求我?”
林羽砚讽刺的笑了笑,果然,穆延倾就是等着她能跪在他的脚下,像奴隶一样的顺从。
她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嘻嘻哈哈的对他,“是的,世子爷,我求你。”
穆延倾道:“跪下。”
林羽砚捏着腰间白色的衣带,拳头用力得发白。
穆延倾回头看她,他冷言道:“本世子说过,从没有人敢如此忤逆,你不会是例外。”
“查案不是我的份内事,在我身边,也不需要一个天天惹事的麻烦。”
“林昔珞,你是我的妾侍,你可知道妾侍应当如何?”
“当初是你求旨要当本世子的妾,既然如此,就该好生做好你的本份,而不是枉顾王府声誉,天天招惹闲事。”
林羽砚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妾侍”两个字。
心底似乎慢慢有了裂缝,冷风吹进去,像寒冬腊月一样的冷。
林羽砚才认清自己的位置,王府不该是她的栖身地。
她不可能永远留在王府,留在穆延倾身边,过这样奴仆一样的日子。
眼下,她还是要忍一口气。
心里这样打算,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