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卖钢琴的,我哪里知道什么价格啊?”哈维双手一摊说道。
“这个简单,你这是旧钢琴,应该按照二手钢琴的市场价来,你这都烂了,我看就按照最抵挡的去计算好了,现在,欧洲这样的二手钢琴可是烂大街了!”方丹用略带讥讽的口吻说道,“一般成色不错的也不过一万多欧元,你这个,我看给个五千欧元足够了,你们要是怕有手尾,好办,我叫个中介过来就是。”
方丹说的是真话,欧洲,一方面是钢琴的大市场,另一方面却又是二手钢琴的泛滥的地方,道理说起来也简单,一方面许多欧洲家庭喜欢在家里摆一架钢琴,尤其是那种不占地方的立式钢琴,另一方面,钢琴又是有寿命的,中低端的钢琴使用寿命也就是20多年,到时间了,那些钢琴就不对劲了,不好使,音不准了。
那钢琴难道说不能修吗?能修,但是,在欧美地区,人工费是最贵的,请人上门维修的费用比买新的还贵,所以,许多人家宁可卖掉旧的去买新的,这就使得大批二手钢琴在市场上出售,而这些钢琴往往又被一些中间贩子批量的买走,然后经过维修后在国内市场上重新推出,卖出的价钱自然比全新的低,可价格也是不菲的,比如,一架二手斯坦威钢琴至少就能卖到40多万,折合成欧元也是不低的,比起在当地买全新的钢琴便宜不了多少钱,而且,这些钢琴到了华人手上,那绝对的长寿,华人是非常珍惜和爱护这些奢侈品的,消费观念不同啊。
按照西方人的一些营销策略,不是可以以旧换新吗?是的,许多大件商品都有这样的营销模式,最典型的就是汽车销售。可是钢琴就不同了,小品牌的钢琴厂玩这个没有多少意义,本身占领市场的份额也有限,而想斯坦威这样的大厂,有些颜面却是放不下来的,首先,顶级大厂一般不出低端产品,他们的产品都保证可以使用很长时间,其次,他们往往还有长期的售后服务,最后,他们也不想为满大街的二手钢琴去费心费力,说白了,丢不起那个人啊。
可钢琴这玩意还真是不好说,零件太多,各种因素太多,在家庭里,根本无法像音乐厅那样去保护和使用,稍有不慎,那就出毛病了,可找人来修吧,你要是在大城市里没有问题,可你要是在偏远的小镇……嘿嘿,维修费你不用出,可是往来的差旅费你得出吧?买新的,则是送货上门,这里外里的花费,谁还修啊?
很快,方丹就利用自己的关系网,在汉堡找来了低端拍卖中介,那边人过来一看就笑了,“这,这还能卖?随便给个一千欧元就行了,我也不要中介费了!”
“别别,他们约定好是五千欧元,按照行业里的规矩,你将拿到一千欧元的中介费!”方丹一本正经的说道,“麻烦你给他们弄好交易文件,他们都不差钱。”
中介乐了,能够得到方丹的召唤已经就很有面子了,还能拿佣金,虽然不多,可这也是收入啊,像他们这些常年在中低端做交易中介的人,收入其实很不稳定的,如果是大宗的交易,一般按照2—3%的比例收取佣金,如果交易的数额太少,起底就是一千欧元,这也是在欧洲流行了许久的一种行业规则,方丹可不想破坏,不想留下把柄让将来有些人找后账,第六感告诉他,这钢琴到了华人手里,最后能成个啥样很难说,万一将来咸鱼翻身……方丹可是知道一些人的德性,不找后账才怪了!人家要找后账他挡不住,可是在法律程序上预先堵住漏洞就是必要的。
刘道源在汉堡哈维这里花了5500欧元买了一架都快散了的旧钢琴,不是一千块佣金吗?是,可按照规矩,那佣金是一家一半的,哈维那边也得出,实际上,哈维只收了刘道源转给他的4500欧元,还真是非常小非常小的一笔交易。
办完了这事情,剩下的就是方丹要刘道源在哈维的仓库里去寻找可以拿出来送拍的东西,哈维也想尽快的把一些文物变现,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