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年出院了,运气不错,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只不过是人显得沧桑了许多。本来应该在家里静养一段时间,可是,他还是关心公司里的运作情况,尽管姜小淘几乎天天都到医院里向他“汇报”和“请示”,尽管这家公司已经改名换姓了,白大年还是把公司当成自己孩子那样的眷顾,出院后的第二天就去公司上班了。
“白总,您该在家里多休息的,要不,给您联系几个疗养地,您挑挑去哪家,或者一家家的都去尝试尝试?”一到公司,姜小淘就跑过来“请安”了。
“呵呵,小姜啊,你不要那样说,你看我现在恢复的很好,再说了,待在家里不适合我,我从十六岁起进公司当学徒,就没有在家里清闲过,要是硬在家里待着,我会待出病来的。”白大年乐呵呵的说道,猛然,他想起了自己如今的身份已经变了,刚才的话似乎容易引起歧义,于是又找补着说道,“小姜啊,你放心,我不会干涉公司里的经营和管理的,我就是一个神龛,摆在那里就行。”
“别啊!白总,您还是公司里的老总啊,虽然协议上有些特殊规定,可是,您总不能看着油瓶子倒了都不扶吧?”姜小淘甜甜的说着,“最近啊,我们接了一个活,是上面布置的,我们也想把这活做好,形成一个样板工程,这样,那些海外试探我们的人可能就会下决心来下单了,您在技术上是行家里手,要不,您在那个项目里挂个技术总顾问?江总也是这个意思,他不好意思直接跟您谈。”
“老江有啥不好意思跟我谈的……噢,也是,成,你把具体的事情跟我说说。”
白大年一开始没明白姜小淘说话的意思,等到他明白了,话也冒出了一半。现在,江涛是白大年的老板,是上级,要是直接过来找他谈,那是啥情况?虽然意思是一个意思,可那就显得是以上压下了,这会叫外人看着不舒服,叫白大年在心理上有阴影,从这个角度上看,姜小淘来找他“求援”,这味道就不一样了。
姜小淘像变戏法似的,从自己的身后拿出了一个文件夹,然后打开了,白大年一看,顿时就惊呼了起来,“《树影图》?哎呦,当年就找我们,当时没拿下来,做出来的东西对不上茬口,主要是缺损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搞不清,如果完全按照缺损原样去制作,那没多少意义,这次怎么又提起来了?”
《树影图》是元四家之一的倪云林的一幅作品,如果从学术角度上看,倪云林的地位一点也不比黄公望底,可其画作流传至今的不多,而且,因为倪云林是豪富出身,为人又很矫情,有着让人无法理解的洁癖,所以,他的画作很少进入拍卖市场,可是,作为文人画里的一个流派和典型,那是备受专家推崇的。
“这幅《树影图》是二十多年前在民间偶得的,由于时间久远,保存不当,此画的残破度已经超过了观者可接受的程度,上面要求我们修旧如旧,可这画如何修啊?许多修复专家都不敢接手,怕最后形成无法挽回的局面。”
“你都知道,还接手干这个事情?”白大年瞪眼看着姜小淘,“当年,我们也曾经想用电脑合成虚拟技术,想推断出缺损部分的大概图形,结果,由于数据缺损的太多,电脑最后合成出来的东西完全对不上茬口,最后不得不放弃。”
“嗯,白总说的事情我们也知道了,不过,这次我们是跟y大学古代学系和电子工程系联手,古代学系重点考证倪云林的史籍和研究倪云林绘画的风格,从而推断出更多的参考数据,提供更多的电脑合成参数,而电子工程系则是重新研究一个新的软件,最近那边已经搞出了出样,这就是说,我们要用原作和提供的模拟图像做参考,制作出水印版来,为此,相关机构给我们拨款三千万,我大致算了算,这个钱还是够的,而拨给大学里的钱就不多了,全部加起来不过三百万。”
白大年被姜小淘给说的来了兴趣,麻利的把桌上的电脑打开,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