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问与钱博平通话的时候,本来还想寒碜寒碜李凡,所以,打开了免提,钱博平的话让他尴尬无比,因为,坐在对面的李凡也听的清清楚楚。可是李凡却是面无表情,用清澈的目光看着叶天问,那意思是“我的指令你听还是不听呢?”
“请李教授说吧,我会一一记录。”说着,叶天问拿出了一支专业的录音笔。
“呵呵,你如此做作是担心我们将来不认账?”李凡笑了,“完全没有必要,我不怕你录音,在这场官司里,我是局外人,所以,这个话由我来说。既然是这样,你会反问,如果你反水,没有按照我们说的去做,或者把我们说的透露给对方怎么办?这样的问题你认为我没有想过吗?第一,聘请你做律师是考量过的,你的过往让我们放心。第二,如果你做了出格的事情,那么受损失最大和遭到将来结局的反噬最多的是你自己,在这一点上我们是有信心的,所以,随便。”
叶天问再次尴尬了,他想了想还是把录音笔关掉,然后拔出了电池,“好吧,你说吧,我接受你的指令,这个没话好讲,在你的面前,我似乎很弱智。”
“不不,不要轻易的否定自己,而且,我们是一群你从来没有接触过或者说是没有了解过的人,请你今后在接单的时候,首先了解你的委托人到底是想干什么,这点是很重要的。我们不是简单就为赚钱而进入商界的,尤其是我的表哥钱博平,以他的学历和资质,进入任何一家大型企业混日子不难,他家里的财产足够他轻轻松松的活上几辈子,我与他也差不多,我们进入不是单纯的为了钱,还有其他的用意,当然,最后在根上落实的,还是财富,但这个财富不是私人的。”
叶天问皱皱眉头,有些不理解的问道,“你这个话有些绕,我听不明白。”
“我说的实际上是人与人之间的区别,有的人从骨子里就是为自己的,无论他的企业做多大,多牛,他就是为自己谋取财富,当然,在他们经营过程中,或多或少会对社会带来一定的正面效应。还有一类人,为了谋生,他可能没有那么伟大和宏观,可一旦到了一定的位置,他们想的就不是单纯的往自己口袋里塞钱了,而是要承担一定的社会责任。这样的人都有一颗忧国忧民的心胸,绝对不像那些唯利是图的商人,可以告诉你,我们就是这样的一群人。”李凡轻声说道。
叶天问点点头,似有所悟了,“那么你给我的指令是什么?请说吧。”
“第一,对欠款我们肯定会还,也必须还,商业法则是不容破坏的。关于这一点你心里一定要有数,实际上我们早就准备好了,可我们为什么不还呢?”说到这里李凡停顿了2秒钟,“那就是,对方是故意算计我们,他们不是正常的借贷,从一开始的借贷条款上就可以看出来,一般的抵押合同都会明确的规定抵押的物品、无形资产项目等等,可他们没有,而是直接要借方的股权,正因为他们居心叵测,所以,没有现成的司法合同,是临时起草的,这是他们急功近利留下的破绽,当时我们就看出来了,这个破绽也可能是他们故意留下来的,想利用这个破绽找我们的麻烦,问题是,我们也不是呆瓜傻鸟,我们清楚他们的用意。”
“噢!原来从一开始就是双方相互下套啊!真是叫我吃惊。”叶天问恍然了。
“有了一开始那样的基础,双方后面的斗法就是一个必然,所以,第二,你与对方律师进行博弈时,不要纠缠还不还款的问题,要强调我们到底该还多少?如何计算利息?第三,对方没有按照金融业内的相关规则运作,这给借款方造成了损失,这个损失怎么认?至于业内的相关规则,叶律师应该不陌生,总之,要从对方身上撕下一块肉来。”说到这里,李凡已经将自己的餐盘推到一边,这实际上是告诉服务生,他用餐完毕了,可以来收走这些盘子和刀叉了。
“你说的金融业内的规则是指什么呢?”叶天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