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东琴没有想到,李凡一口就把她的秘密点破了,开始还要跟王锐“攻守同盟”呢,转头就私下里把好东西拿走了,这让她如何去向王锐解释?
“王锐,你也别装好人,一下飞机,是不是就去找刘道源了?那对寿山石的印章现在就在你的皮包里吧?”李凡用不屑的目光盯着王锐,“你们这群没羞没臊的商人啊……还别说,都保留了商人本色,商人不如此装装还叫商人吗?”
“哈哈哈……”几个人被李凡的点评逗得哈哈大笑起来,一点都不害臊。
“魏总的那个盘子是乾隆年间的外销瓷,不是拍卖会上介绍的欧洲瓷,在研究瓷器这个方面,咱们能甩出他们十条大街去!”李凡随意的说着,“就那烧制的瓷土,欧洲根本就没有,那是典型的景德镇高岭土,只不过为了满足客户的要求,用淡绿色的釉料先浸了一下,然后进窑低温烧一下,再出来描绘花型,最后才高温焙烧成型,这种二次窑的技术早在宋代就已经出现了,西方人搞不明白,你那画盘上有那么多颜色,一次窑变根本做不到,而直到二战以后,西方人还没弄明白二次窑的窑变技术呢,那这个画盘怎么可能是荷兰人在十八世纪做的?”
“啊?还有这个讲究?”魏东琴顿时就激动了,赶紧反身从自己的行李里拿出那个大盘,“不说还真是没看出来,这一说,还真是的,如此薄胎瓷盘,非高岭土如何做得出来?除非是用骨瓷,可是骨瓷没这么重啊,在看这画工……”
“嘿嘿,魏总多少明白点了,这个可是乾隆时期外销瓷里的高档货,根据史料记载,乾隆年间,每年向东印度公司出口的瓷器就有300万件,不可能都是精品,而精品是什么?那就是官窑里搞出来的外销瓷,估计也是唐英睁眼闭眼让手下搞的私活,要不然,他们吃啥喝啥啊,烧坏了几个物件,乾隆还让唐英自赔,当然,唐英也无需自己掏腰包,他管着景德镇那么一大摊子,哪里淘换不出点东西变现?这外销瓷就是他们玩把戏的一个方面,你看看这画,多美。这就叫画盘。”
什么叫画盘,画盘可不是拿来盛菜用的,更不是用来在餐桌上用的,而是放在特制的架子上,摆在壁炉边上或者是桌子上的摆件,一开始是各种山水画、故事画,到后来就变成了人物肖像等,在这个方面,一开始就是欧洲人的强项,把照片碘化银材料涂抹在瓷盘上,然后通过负片感光,定影,跟洗照片差不多,不过是把照片基纸换成了瓷盘而已,讲究的会在显影好的照片上再涂上薄薄的一层光釉,然后再送到窑炉里中温焙烧,拿出来就是精美的肖像画盘了。这个技术流传到今天,基本上没有人再去玩了,反而是在墓地的石碑上得到了发扬光大。
“那我的这对寿山石印章有啥讲究?在拍卖会上,只用了1。5万欧元就拍下来了,刘道源也搞不明白,如果是田黄石的兴许还值几个钱呢。”
“呵呵,你那对印章嘛……你要是不想要可以给我啊。”李凡调侃的说道。
“门都没有,就那俩钱,我烂在家里就是了!不过你要是知道不说,那就是你不对了!你得说,你可以找我要顾问费,但你得说!”王锐最后几乎是耍赖了。
“唉!你啊,哪里有像你这样的,成天耍赖撒泼。”李凡鄙夷的用手指点着他,“那一对寿山石印章上刻的字是‘四钟山房’和‘托活洛氏’,这是清末大臣端方的作品,嘿嘿,他虽然死的很惨,可是他的金石雕刻却是被称为晚清第一人啊!而且,由于清末混乱,端方死后,整个家都散了,他的那些不孝子把他收藏的商代青铜器卖给了美国大都会博物馆,目前在国内很少能看到他的印章,你这个,嘿嘿,如果你想卖,秋拍的时候可以送过去试试,我估计得翻上几倍!”
“哎哟妈呀!不经意又捡漏了?”王锐顿时喜笑颜开,露出叫人恶心的样子。
打发了王锐魏东琴这样的,接下来就是刘道源要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