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徐怀瑾那双极好看的眉眼只从她脸上淡淡扫过。
便径自进了耳房。
一刻不曾停留。
可那一瞬。
只有罗夫人感觉到,寒意倾头浇下。
仿佛有只看不见的手,掐住了她的脖颈。
她的四肢百骸连同血脉都被凝结住。
鬼门关都朝她打开了。
在那个少年人走进了耳房之后。
那强烈的压迫感和恐惧感才逐渐消失。
但罗夫人也像浑身力气被人卸下,双腿跟着一软,站都站不住。
“夫人,没事吧?”庆妈妈忙扶住她往地上瘫去的身子。
“……”
罗夫人没有力气接话,整个人软软靠在庆妈妈的身上。
庆妈妈忙唤了另一个婆子过来帮手,将罗夫人扶到另一间房去歇息。
……
另一边。
转头进了房间的沈月乔,久久不能平息心头的难平意。
“采竹,倒半杯热水。”
采竹听自家姑娘语调微愠,问都不敢问,倒了半杯水双手递上去。
沈月乔又指挥着冯玉蓉把罗郁林小心扶起来,自己接过水,让采竹配合把罗郁林的嘴撬开,拿了颗糖丸假装喂药,就往里灌灵泉。
给她喂的药里那点灵泉水不足以恢复她的体力,要让她快点醒,直接灌灵泉是最快的。
她偷偷给罗郁林灌了一茶杯灵泉,这才心满意足的让冯玉蓉她们扶好人躺下。
“能做的我们都做了,剩下的,尽人事听天命吧。”
说完,沈月乔解下徐怀瑾的斗篷,把自己的穿上,便拎起药箱往外走。
两个丫鬟在门口守着。
看见她们主仆三人出来,有些紧张。
想拦又不敢拦。
“……沈,沈大夫,我家夫人的意思是,希望您能留在府上,等我家公子,醒来再……”回去。
但她这话没说完,便收到了冯玉蓉冷冷的眼神,和采竹不屑的冷哼。
“我家姑娘既然要打道回府,便不是你们能拦的。知道的你们这是请大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绑人呢!”
暴脾气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冯玉蓉不动声色往前站了半步。
两个丫鬟吓得立马退了一步,缩着脖子不敢吭声。
瞧,人都是这样的。
欺
。软怕硬。
沈月乔压压手,“无须如此,她们也都是奉命行事而已。”
说着,她对那两个丫鬟道,“你们夫人在哪儿歇着,带我过去吧。”
两个丫鬟连连点头。
他们说话的功夫,徐怀瑾从耳房出来。
看见沈月乔拎着药箱,笑着走上前,“已经没事了?”
“算是吧。”
沈月乔把斗篷递给他。
徐怀瑾笑笑接下,也伸手向她手里的药箱。
沈月乔一愣后,也当真把药箱交给了他。
那两个丫鬟压下心头的恐惧和不安,在前头为沈月乔等四人领路。
罗夫人在屋里和两位妈妈商量着什么。
听见外面的脚步声,便立刻停止了谈话。
沈月乔推门而入。
罗夫人和两个妈妈看见她都是一怔。
“若令公子能撑过今晚,明日差个人到徐家通知一声,顺便麻烦明日将我都诊金两万两以及药费五千两送至徐家;”
“若是撑不过今晚,两万两的诊金以及药费五千两也麻烦送至徐家。到时候我会来送令公子最后一程的。”
罗夫人的脸色变了变。
“你这是诅咒我们家公子!”另一个妈妈怒道。
她刚伸出个手指,原本还在门口的冯玉蓉两个箭步冲进来,“咔”一下就把她指骨给掰折了。
“啊……”
那位妈妈的惨叫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