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后这五个字仿佛有千钧重,猛一下砸在赵仕承的心头上。
沉甸甸的。
一面是公子的命令,一面是他最不能去见的人。
当年闹的那么僵。
若是要去保护老头子的安全,势必不可能完全不露面。
可公子的命令高于一切。
“属下遵命。”赵仕承认命的叹道。
徐怀瑾淡淡嗯了一声,摆摆手让他先离开。
柳迁则被留了下来。
“不知公子还有何吩咐?”
徐怀瑾瞥了一眼,“你不是有话要说?”
意思是,知道你有话要说,所以特意留你下来,给你机会说。
少年漆黑如墨玉的瞳眸无波无澜,却好像能够一眼看穿人心。
柳迁有些心虚:“公子说的,属下不是很懂……”
“那就走吧。”徐怀瑾打断他。
抬手便拿起了笔。
“……”柳迁忙道,“公子宽宥,属下冒犯了。”
他深吸了口气,说道:“公子让赵仕承入京,是想让他去看住荣安郡主么?”
徐怀瑾面上凉薄淡漠,没有一丝波澜。
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柳迁清了清嗓子,又接着道:“赵仕承一直觉得,荣安郡主才应该是……”公子的未婚妻。
后面这半句他自是不敢说的,所以略作停顿带了过去。
公子让赵仕承去京城保护赵大夫和陈霖大夫,一来是想逼一逼他,有些事光逃避是没有用的。
二来么……
“赵仕承若是去了京城,依照他的性子和行事风格,势必会花大力气盯住荣安郡主,不会再给她去琅琊机会,甚至是会想方设法阻止她与琅琊那边联系。”
断了荣安郡主与琅琊的联系,琅琊王便等同于瞎了一只眼、断了一条臂膀。
他便再不能像如今这般,一面自命清高,一面又借着公主府的力量,悄悄渗透进锦州,处处给人添堵了。
徐怀瑾:“柳先生果然思虑周全,足智多谋。”
说着一顿,接着说道,“赵仕承那边,别让我失望。”
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了:既然你看的如此通透,惯会揣摩人心,那让赵仕承好好办差别出错,他应该是能轻而易举办到的。
柳迁:“……”
大意了。
公子的夸奖听不得,要命。
但无论如何,他拒绝不了。
内心很绝望的应承下来,也是灰溜溜的走了。
赵仕承也并没有走远。
就在徐宅外等着他。
柳迁走近前,深深看了他一眼。
赵仕承马上就问道:“公子是不是……”改口了?
大家是多年的交情了,彼此之间只要一个眼神,便能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意思。
柳迁抬手打断他的话。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