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办好了,公子一定会高兴。
可万一事情他办砸了呢?
在他们家公子眼里,事关沈月乔的就没有小事。
要是在这些事情上办事不利,小命危矣。
祁北没有想到的事情,有人替他想到了。
柳迁在屋后的某个角落里听完这憨憨少年的发言,啧啧的叹了两声。
转头便问赵仕承:“依你看,祁北这回会不会把差事办砸?”
赵仕承无聊的冲他翻了个白眼,“不知道。”
“啧,你这人可真够无趣的。”柳迁刷的一下展开手中的折扇。
本就斯斯文文的书生模样,配上这把折扇,显得越发的风流倜傥。
只可惜,他除了在四海钱庄有事需要出面的时候会稍作打扮,平常总喜欢穿着一身灰扑扑的旧书生袍,怎么看都是个落魄的穷秀才模样。
加上这大过年的,还是冬日,折扇在这儿摇着多少有些违和感。
赵仕承瞥了他一眼就不吭声了。
他瞧着比柳迁要年长个十来岁的样子,穿着藏青色的棉袍,加上绷着脸,便显得十分严肃。
柳迁又啧啧的叹了两声,也不恼。
说道,“公子这次叫我们过来,是什么目的,你我心里都清楚。赵仕承,别自欺欺人了。”
“……”
……
赵仕承仿佛想起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脸色有些难堪,还有些尴尬。
柳迁见目的达到,扇子“唰”一下又合上了,大大方方朝徐怀瑾的书房……窗口走去。
末了,风中传来他轻飘飘的声音,“我赌十两,祁北不会办砸。”
赵仕承:“……”
什么话都被你给说完了,别人还说什么?
话虽如此。
他在稍微停顿之后,也跟了上去。
徐怀瑾听见声音便知道是柳迁和赵仕承来了。
“公子。”
两人前后翻过窗户进来,向徐怀瑾见礼。
他原本是要提笔写字的,又把笔搁下了。
“坐吧。”
“不敢,请公子吩咐便是。”赵仕承依旧是那副严肃的样子。
柳迁却收起了之前嘻嘻哈哈的模样,也严肃了许多。
“今个儿才初二,公子可是有什么安排?”
言下之意是,按理说,大过年的怎么也该多歇息几日。
但也有另一层意思,大过年的便让他们过来,想必是有要事吧?
徐怀瑾向来知道柳迁是个聪明人,也知道他比赵仕承更圆滑,也比祁北那些年轻人少年人们更稳重。
但这么直接的柳迁,他还是头一遭见到。
徐怀瑾也懒得与他们兜圈子了。
“赵仕承收拾收拾,明日一早上京。”
此话一出。
柳迁和赵仕承立刻对视了一眼。
果然,公子是要动手了么。
谁知,徐怀瑾接着又说道,“往后京城那边的事务,便交由你全权处置。赵大夫和陈大夫师徒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前一刻还有些庆幸的赵仕承,突然愣住。
“公子,我……”
“怎么?你有问题?”
我当然有问题。赵敬初他……我怎么能去见他?
“……”可话到嘴边,赵仕承又说不出口了。
柳迁摇摇头。
心说:果然如此。
公子年纪虽轻,心思却深不可测。
他想做的,怕是没有人能拦得住吧。
便是龙椅上的那位……
思及此,柳迁还是欣慰感动多过于其他。
赵仕承却恍惚了。
他避了这么多年,还是避不开了么?
“具体的事宜,去了京城会有人跟你交接。”
徐怀瑾又说道,“赵大夫师徒二人有多重要,我相信你心中有数。别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