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
眼前的人明明只是个小姑娘,却莫名叫人有些发怵。
沈月乔冷笑了声,“心中无愧的人发誓便发誓了,你们却支支吾吾,连发誓都不敢。这般心虚行径,足以说明你们是满口胡言,没有一句实话!”
花婆婆和彩蝶脸色都是一变。
沈月乔接着道,“你们大年初一在我沈府门前造谣生事,毁我沈家名声,是觉得我沈家人傻,还是觉得我沈家人好欺负?”
彩蝶嘴唇蠕动了下,正要说话。
忽然听见一声很轻的咳嗽声。
立马又直起腰杆来,“这位姑娘好大的威风!”
“我家姑娘怀着身子这可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沈家三爷答应要接我们家姑娘入府,那也是实打实的。”
“你若是不信,便让你们沈家三爷出来与我们当面对质!你们沈家三爷龟缩在府里不敢见人,你凭什么说我们是造谣生事?”
理直气壮的。
沈月乔回头和沈汀乔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沈隽,“哥哥,姐姐,我们沈家是随便什么人来泼脏水都得傻乎乎伸个脑袋接的么?”
沈隽上前,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傻姑娘,那我们沈家还如何在锦州立足?”
说着,朗声道,“来人,拿着我的名帖,上知州府衙击鼓鸣冤!”
杨万里清了清嗓子,忙道,“大公子,大年初一公门中人也回家团聚的。”
沈隽淡淡道,“此事复杂,我们寻常人家无法裁决,自然要请知州大人帮忙断断。大不了,我亲自走一趟衙门。”
正说着,那戴着幕篱的女子玉娇娇便低声的叹息起来。
然后笨拙的上前,迟缓的朝着沈隽三兄妹作了个礼。
随着她的动作,众人才看见她的肚子。
腹部高高隆起,确实是很大了,瞧着像是要临盆的模样。
“妾身浮萍之身,得了垂青,才得以在这偌大锦州有片瓦遮头。原是不该来打扰贵府清宁的。可妾身腹中这孩子……”
她说着,可怜兮兮的似是啜泣了下,“妾身不值一提,可孩子不能没有生下来名分。妾身不求旁的,只是想求见贵府三爷,求问他,为何出尔反尔。”
“诸位既是沈家的公子姑娘,这孩子便也是你们的血脉至亲,难道就连这么点小小的愿望,都不能满足么?”
她柔柔弱弱,扶风弱柳。
这一波可谓赚足了同情。
围观的人那些人,又都纷纷议论起来。
“是啊,既然是沈家的血脉,哪儿有任其流落在外的道理?”
“这些事哪儿能一个黄毛丫头说了就算的,岂不是胡闹么?沈泰呢,沈国富呢?还不让他们出来?再不济,你们沈家的当家主母总是要出来瞧瞧的吧?”
“让几个孩子在这儿成什么样子?你们沈家若是这种做法,我们这些街坊邻居可也是看不下去的。”
这条街上住的,不是有权就是有钱。
都不是普通人。
他们的话,便显得格外有分量。
“多谢诸位了,妾身真的不敢有非分之想,只是想让腹中孩子被自己的亲生父亲认可,接纳而已。”
玉娇娇柔柔弱弱的站在那儿,笨拙的想要行礼,但却踉跄了下。
明明挺着个大肚子,却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跑了似的。
花婆婆和彩蝶一人一边搀住了她。
都是一脸感激的看着众人。
“多谢诸位替我家姑娘说公道话。婢子在这儿替我家姑娘谢过了。”
彩蝶说着话跟要哭了似的。
花婆婆也是一脸的感动,“我家姑娘身子不便,老身在这儿也替姑娘谢谢诸位了。”
沈月乔心说:她们若是换个日子来,她也许就信了呢。
可这人真要是像她自己说的,要的这么简单,她也就不会挑着大年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