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胡为了救他娘,大冷天的跪在医馆外面求大夫给他娘看病,但因为他没钱,跪了两天也没人搭理他。”
“后来是师父路过看见了,发了善心把快冻僵的柴胡救了回来,还去给他娘治了伤。”
“柴胡为了报恩,也为了让他奶别为难他娘,就说到济民堂当药童,把他那份口粮留给他娘吃。”
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赵老头之前瞧着不爱搭理人的样子,还真是外冷内热。
不过,事情肯定没有柴胡想的那么简单,否则也就不会发展到如今的地步了。
迎上沈月乔的眼神,陈霖无奈的承认了。
“是柴胡想的太好了。他娘的伤刚好些,他奶又要把她典出去。而这回是锦州的大户看上了柴胡他娘。”
“直接给了二百两银子,说只要三年内能给他们家生下孙子,还有重金酬谢。”
如果只是为了钱,之前柴胡他娘能撞头一次就能撞第二次。
这次为什么没有?
陈霖被她这么一双似乎能洞悉一切的眸子瞧着,也有些不自在。
好像无所遁形似的。
“……元家比屠户聪明,在契书上加了一条,若是柴胡他娘违约,就要拿柴胡和他年幼的弟弟去抵债,将他们卖入元家为奴,且死契买断,这辈子都不能赎身。”
人间惨剧不过如此。
“……”
……
沈月乔不免有些惭愧。
她在现代时没愁过吃穿,穿过来之后也是沈家娇生惯养的四姑娘。
没想到世道人心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恶。
沈月乔想想就脑阔疼,和陈霖简单的商量了几句济民堂的事,便准备离开了。
走到门口,又好像想到些什么,又跟陈霖嘀咕了几句。
这让表面说乖巧等着实际上早就偷听半天的反派大佬十分不悦。
说这么久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还说悄悄话,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这样能行么?”陈霖诧异。
“能不能行的试试看呗。不过这也要看他们自己的意思。我只是提供个参考意见。”
陈霖点点头。
听不见他们窃窃私语的某人更气了。
差点把瓦片踩碎了。
好在没有继续耽误太久,沈月乔就出来了。
“怎么了?跟陈大夫还有那小药童都说了什么,你瞧着好像很累?”
徐怀瑾瞧她精神不济,走路都恍惚,上车踩凳子都踩空了差点摔倒。
是他给扶住的才让她避免摔得狗啃泥。
也是借此,徐怀瑾顺理成章的跟她挤上了一辆车。
沈月乔努了努嘴,“我心累。”
柴胡他娘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上,柴胡他奶已经尝过了甜头。
往后可就更难说了。
但人生是他们的。
要过成什么样,选择权在他们手中。外人谁也不能强行干涉。
湿漉漉的杏眼宛如小鹿一般,莫名有一股委委屈屈的气氛,让人于心不忍。
沈月乔没想卖萌,但架不住如今这副皮囊年纪小,皮相好,一颦一笑都能动人心弦。
徐怀瑾也顶不住她这么看着。
长叹了一声,在她脑袋上揉了揉,“你就是心太善了,什么人都想帮一帮。”
“柴胡不算别人。”
“难不成他还是自己人?”
沈月乔:“……”
“我不是那个意思。柴胡他是师父济民堂里的人,又还是个孩子……”
徐怀瑾不高兴的打断她,“你自己才多大?”
她自己不就是小丫头片子一个?
这么爱逞能,我这么大个人放在这里是摆着好看的么?
有什么事不知道找我这个正经未婚夫帮忙,反而去找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师兄。
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