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乔没有回沈府,而是让车夫去了赵大夫家。
在她看来,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在师父家说更合适些。
因为惦记着冯玉蓉说的那件事,进了院子,柴胡就迫不及待的跟着沈月乔进药房。
陈霖也跟上去,柴胡家的事情他多少是知道一些的。
但有些话毕竟是柴胡的私事,不好叫徐怀瑾听见,沈月乔便让他先在堂屋坐会儿。
“放心吧,我便在这儿等着你。”徐怀瑾温柔笑道。
沈月乔将帷帽也放在他这儿,回了个笑容才走的。
“你娘,和那元家,是什么关系?”
没有旁人在,沈月乔也是开门见山了。
据她所知,给人当药童的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所有的学徒一样,要不是家里实在吃不起饭了,也不会去给人干这打杂挨打挨骂还没银钱的学徒。
只为能学点本事,将来好虎口。
再说柴胡在元家的表现。
他是那家的孩子,也不至于连自己家的路都不认得。
总而言之,他与元家没有关系,有关系的是他娘。
要么是改嫁了,要么就是……
“小沈大夫,我,我……”柴胡面露为难,似乎有难以启齿的话。
话到嘴边实在说不出口,他只好又给沈月乔跪下了,“小沈大夫,求求你帮帮我娘吧,她真的是个苦命的人。我……”
说着,他又看向陈霖,眼神无助的向他求助。
陈霖确实是知道一些柴胡的事,所以才格外的为难。
没人愿意别人知道自己家中有那么不堪的糟污事。
“说不出口就不必说了。”
沈月乔也大概看明白陈霖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了。
其实他们便是不说,她多少也能猜到一些的。
柴胡他娘生个孩子九死一生,元家人找了稳婆,却不肯给她找大夫,就连孩子降生之后,也没人问过她一句,只关心孩子好不好。
可想而知她在元家是个什么样的地位。
眼前的柴胡还是个孩子,跟她如今这副身子的年纪相差无几。
但之前为了求她去救自己的娘,又是下跪又是磕头的。
所以一时有些拿不定,“柴胡,你能冷静听我说完么?”
“您说!”
“有人要你娘和她刚出生那孩子的命……”
刚说个开头,柴胡便炸毛似的蹦起来,“我就知道那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娘拼命替他们生孩子,他们居然这样对我娘,他们……”猪狗不如!
陈霖按住他,“先听小乔说完。”
柴胡冷静下来后,慌乱无措的抠着手指,“对,对不起,小沈大夫,我我……”
“我已经告诉你娘有人要害她了,并且让她一定小心。你娘比你想象中的聪明,她也有所防备,只是防不胜防而已。”
彼时,产房中。
沈月乔对那产妇,也就是柴胡他娘道,“现在我有两件事要告诉你,你听话了,也要记住了。”
“按理说,你的怀相很好,而且身边经验老道的稳婆照看,不应该胎位不正;”
“还有就是,你的孩子脐带绕颈两周半,情况异常凶险。如果是一开始就出现的这个问题,你的孩子不可能坚持一天一夜等到我来。”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
柴胡他娘震惊之余,也很快明白了沈月乔的意思。
胎位不正,是有人故意为之。
脐带绕颈,也是一样的道。
有人想要她的命,还想要孩子的命!
“大夫,我不能死在这儿,我儿子……我儿子他还小,还需要我!”
柴胡他娘拼尽全力抓住了沈月乔的袖口。
沈月乔点点头,“所以你要配合我,才能保住你自己的命,争取到时间离开这个鬼地方。”
柴胡他娘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