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吹头发,就真是吹头发。
拿着吹风机从宴姝的右耳边吹到左耳边,又从左耳边吹过来,再从上往下吹一下……仿佛扫码机在扫条码一样。
宴姝不用回头,就从头上偶尔吹过的风,也能知道傅云谏在干嘛。
她忍着脾气把吹风机从男人手里拿过来,吹风机对着头发,并用手拨弄着头发,“这样……头发拨弄着,会干的快点,懂吗?”
“嗯。”傅云谏看明白了,从她手里拿过吹风机后也很快顺手。
不一会儿,偶尔缠绕在傅云谏手指上的湿漉长发就干了,她一头长发很柔顺,也很厚密,披在肩膀上。
让傅云谏想起宴小岁。
小家伙小小年纪,但也有一头这么乌黑的长发,喜欢扎马尾,可爱极了。
傅云谏打开医药箱,本来想替宴姝手臂上的蹭伤贴上创口贴。
蹲下来替她处理伤口时,却看到她右脸颊微微肿起。
还有五指印。
“妈的,不该轻易放过那个女人的……”傅云谏低骂道,赶紧从医药箱翻出喷雾。
他用手遮在宴姝双眼上,“姝姝,药喷上去有点刺疼,你忍着点。”
宴姝感受他干燥温暖的手贴在皮肤上,指尖发颤,轻轻嗯了一声。
她很快感觉肿起的脸颊微微一疼,然后又变得很舒/服。
把宴姝脸上肿起的地方都喷了药后,傅云谏这才拿开手,“牧含雁打的吗?”
“不是,绑架我的那两个男人。”宴姝说,又垂眸看向男人,“你是不是认出我了?”
傅云谏知道她什么意思,薄唇勾起,“难道我们不认识吗?”
捕捉到男人眼底的促狭后,宴姝笃定神厨这马甲早被他扒掉了。
但他装不知道,那她也不问了。
傅云谏将创口贴,小心贴在宴姝手臂上的伤口上,阴沉沉地说,“等抓到那两个男人,我要让人往他们脸上抽上一百个耳光,再让他们跟牧含雁一起长眠。”
虽然男人做法狠了一些,但宴姝知道那两个男人罪有应得。
她给过他们机会,是他们不要。
“姝姝,还有没有其他地方碰伤,或者是觉得疼?”傅云谏抬头看向宴姝,眼神带着询问及显而易见的关切。
和他温热的眼神碰到一块,宴姝感觉平静的心像被投入一颗小石子。
母亲死的早,父亲马上又娶了第二任妻子,而且所有的爱都给了宴薇,哪怕她做的再好,也得不到父亲的一句夸赞。
她是真心爱上邵衡,并嫁给了他,以为自己从此能裹上幸福生活。
却没想到,所谓的幸福都是她自己幻想出来的。
那个能给她幸福的男人,她戳一下就碎了。
正因为从小到大得到的关爱少,就算她恨五年前带给她灾难的那个男人,却很疼跟自己有血缘的两个孩子。
她把得不到的爱全部倾注在宴小岁身上,希望她能快乐幸福的长大。
五年过去了,没想到会有男人用这种温柔的眼神看她,呵护她。
好像她是他的宝贝,他需要小心捧着。
“傅云谏……”她手指从男人脸颊上抚过,低声问道,“为什么你要那么关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