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满头银发,却不似人间之人,倒好似梵间的人物,于尊淡笑着,摸了摸手中的锋刃,低声道:“你不出现,我还想去找你呢”。
然而就当他愣神之际,那银发女子却已然立于他的身畔,银发女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笑道:“你是说想要去找我吗?”。
然而当女子的柔荑落下后,她才哑然发现,这周遭哪有什么俊逸的男子,却不过只是一片虚像罢了,片刻后,她的脖颈上架了一柄圆月弯刀,那丝冷幽的快感,令她的心神为之一滞,差点晕厥过去。
“你是何人?”那犹如来自幽冥鬼煞的索命之音,在她的耳边悄然响起,那一刻她感觉生命好似已经不属于她了,至于是谁的,这还不好说!
黑暗里,轻跫四点,密密麻麻的晨雨,铺天而降,窸窸窣窣的雨声,倒是把那些密集的轻跫遮掩了七八分。
然而这一切却逃不过于尊锐利的耳目。
砰!
砰!
砰!
那一刻天地似换了一副模样,不!不是天地,而是那些人心中的世界,因为他们的内心早已颠倒,而他们将再也不属于人世,但究竟属于哪个世界,谁也说不准。
于尊冷笑着,将刀锋移向女子的后颈,就在女子试要挣扎时,只听一声锋利的锐音。
乒呤!
好似金属物坠地发出的声音,于尊冷笑着将一条细软的绳子,从右手边缘甩出,细看时,恍觉,那哪是什么绳子?分明是一条细软的尾巴,只是这条长尾,却极是不凡,刚硬娇柔尽显。
而女子失去这条细尾后,也渐渐地恢复了神识,她那满头的银发,又恢复如初,如黑缎般柔滑稠密。
女子讶异地望着于尊,颤声道:“公子是何人?小女子怎会出现在这方?”。
于尊大笑了三声,幽幽道:“这是梦境世界,待你梦醒后,一切就恢复如初了”。
“哦?那公子自身是真是假?”女子揉了揉红肿的脚腕,又道:“方才究竟发生了甚么?我这脚又是怎么回事?”。
于尊笑言,道:“我本是真,但此刻的我,亦是假。你方才奔袭过来时,用力过猛,超脱了自然的惯性,自然双脚承受不住,才......”。
于尊无奈地摇了摇头,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那我的梦,何时才会醒来?”女子颤声道,那秀丽楚楚动人的双眼,已出卖了她内心的坚强。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你自然会醒来,但心魔一日不除,你便一日不会醒来”。
女子恍惚的看着于尊,有些迷惘道:“公子何意?善荷为何愈听愈醉,善荷好困啊”。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如此也好,睡罢,睡着了,便都好了”。
善荷愈发的迷惘,沉醉的双眼,好似一片磐山压在她的眼睑上,“公子,你缘何......一直......在笑啊......善荷......睡......了”。
如同柔荑般的青葱小手,划过于尊的脸畔,无声的垂下了,于尊轻轻地摇了摇头,轻声道:“睡吧,睡醒了就好了”。
那一夜,风雨萧条,铁马冰河入梦来,于尊手提一柄圆月弯刀,在漆黑的午夜里,劈砍厮杀着,一缕缕殷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手臂,滴到了地上,啪嗒!啪嗒!啪嗒!日晷行走的速度快了一些,慢了一些,那沉沉的时光,倒映出了灿烂的光华,映衬出了清浅的声息,啪嗒!啪嗒!啪嗒!
千军万马,孤候群雄,万千刀斧,以封天下,鲜血入喉,饮尽悲欢。
有人流泪了,柳雨然哭了,有人笑了,仲夏笑了,有人痛楚不流露在表面,心却在滴血,仙弦抱着渊太玄,悲意早已不绝于耳。
有人狂妄的大笑,过后,确是一脸平静,犹如看透了人间的生与灭,而这人便是妄夫子。
于尊颜色略有些悲郁,他轻轻地拍了拍妄夫子的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