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澈虽如此想,可宴席之上顾牧和却只字不提凌与枫的事,甚至连试探都没有,只是如老友一般叙旧。
瞧着都是熟人,盛澈便也让惜错姑姑入了座,没得道理故友之间还有高低之分,在座的也就她是个外人了。
不知是因皇贵妃的身份还是因为她是顾牧和带来的人,总之申屠夫人在宴席上对她格外照顾,笑语盈盈的给她夹菜,问她是否可口,即使与惜错姑姑念叨几句往事,也总会绕回她身上。
这一来二去的,盛澈也听出来惜错姑姑从前的主子与先皇后相交甚笃,甚至连惜错这个名字,还是她的主子照着岳惜岚的名字起的。
盛澈记得惜错姑姑说过她的主子是昭禾长公主,不过听说先皇后嫁入宫中没几年长公主就远嫁了,难得姑嫂二人关系这么好。
“娘娘,奴婢帮您盛些汤。”惜错见盛澈吃的差不多了,起身想要伺候,盛澈却按住她。
“姑姑坐着,我自己来就好。”盛澈挽起袖摆,给自己添了勺莲子羹。
刚收回手,无意间瞧见申屠夫人正盯着自己手中的碗。
“要不我给夫人也盛一些?”盛澈觉得这位申屠夫人有些古怪,便默默将碗放在了一边,没再动。
正尘没跟着,防人之心不可无。
岳惜岚的目光从盛澈的腕子挪到她脸上,坚定了心中猜想。
大少爷带来的人,似曾相识的容貌,太皇太后又将惜错留给了她,天底下哪有如此巧合之事。
岳惜岚忍不住握起盛澈的手:“敢问娘娘芳龄几何?”
盛澈警惕的看着她,却还是顾及申屠大人在场:“过了生辰十九。”
“九月的生辰对吗?”岳惜岚声音有些发颤。
盛澈猛的将手抽回去,诧异道:“你怎么知道的?”
气氛一时间紧绷起来,顾牧和默默看了惜错一眼。
惜错在一旁缓和道:“娘娘忘记了,娘娘皇贵妃晋封礼时申屠夫人也有出席,娘娘的生辰八字礼部侍郎是有宣读的。”
此时岳惜岚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忙解释道:“妾身曾有一女儿也是九月的生辰,便私心记下了娘娘的,娘娘莫怪,是妾身唐突了。”
曾有?这话的意思是她那女儿已经不在世了。
盛澈窘然的看向惜错,朝她求救。
惜错叹惋道:“那孩子与惜岚姐姐无缘,一岁多染了肺疾夭折,如今算来,也有十年了。”
看来实在是错怪了别人,盛澈不知如何开解,踌躇着伸手拍了拍岳惜岚放在膝头交握的双手。
“斯人已逝,夫人莫要过多伤怀。”
岳惜岚看着并没有太过沉浸在过去,只是轻声询问道:“娘娘,妾身与惜错相识多年亲如姐妹,若是娘娘不嫌,妾身可否时常去交泰殿探望?”
“自然,”盛澈道:“夫人与姑姑姐妹情深,我当然要成人之美,哪日夫人想入宫,递帖到交泰殿即可。”
自始至终,申屠都未曾在席上开口说话,盛澈听闻他嗓子坏了,不知其因,并未过多在意。
不多时,门外有小厮请顾牧和去前厅一趟,顾牧和前脚起身,申屠大人后脚便跟了出去。
看来是有戏。
盛澈心中暗喜,自然也对眼前这位申屠夫人更为容忍了。
顾牧和在前厅与两位北境归来的将军喝了几杯酒,谈论了一番边境近况,又有些担心盛澈,匆匆往内院赶去。
没成想,走到半道便被早已恭候多时的申屠给堵住了。
顾牧和以为他至少会忍到这场寿宴结束再来问自己。
他转身朝一处假山走去,申屠心照不宣的抬脚跟上。
假山之后,枝繁叶茂,来人甚少。
“你可是觉得惜岚对皇贵妃的态度有些反常,所以来问我?”顾牧和直白道。
申屠用那骇人的眼睛看着顾牧和:“你我皆知惜岚的性子,不